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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心里轻笑了声,面上仍是一副乖巧:“我也喜欢交新朋友。”
两人被噎地无话可说,只好放弃赶他们出去的念头。四位成年人僵持着,乔一和墩子也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这家男人先低下头来,给两位大人泡了茶,顺带着给乔一放了碗糖水。墩子他妈始终下拉着脸,狠狠瞪了自家儿子和男人一眼,却也不敢说不,摔门回了屋。
三人被安排在那间所谓阴祟作乱的杂屋,一进去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倒是动物的膻味和杂物的霉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睁不开口鼻。
屋里只有一张石床,上面还堆着干草和柴火,灰尘已经积了半寸有余。严武一屁股坐在石床上,灰尘从他身侧飞扬而起,把整个屋子都搞得乌烟瘴气。
他却完全不在意,翘着二郎腿,从口袋里摸出几根长长的青草,放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
“你也不嫌脏。”王青拿出一张白符,放嘴边嘀咕了几句,前面就出现了一捆黑布。他取出一块展开在石床上,“拍拍身上的灰睡这儿。”
严武嬉皮笑脸地拍拍屁股,扭着身子朝王青靠近,“我背上拍不着。”
王青刚伸出手,看到从乔一那儿传来的异样的目光,手便停在了半空。“咳咳,你自己想办法去。”
严武没好气地瞪了瞪乔一,自个儿躺倒在黑布上抱怨:“你怎么说这小丫头片子是我们侄女,我可没这么丑不拉几的侄女。”
“就你话多,乔一就是个孩子,哪里来丑不丑的。不说是侄女,难道说成是女儿啊,深更半夜谁会带个陌生女娃瞎跑。”王青像刚才一样在地上铺了两块黑布,一块给自己,一块给乔一。
“谁的女儿?我俩的女儿?还是这个主意听起来靠谱。”严武打趣道。
“快睡,明天还要早起。”王青神色平静。
乔一不喜欢严武,应该说是挺讨厌的,听他说自己丑,恨不得跑上去抽他两大嘴巴子。她好不容易忍下心里的怒火,从包里取出一小袋米黄色粉末,搅入水中。
“王青你看看,亏你还帮她说话,有好吃的也不给你!”严武闻着那米糊状东西的香味,肚子都开始打鼓了。
“不是吃的。”乔一把那糊糊抹到脸上。
“我说你的脸不会是因为中毒了才这么丑吧,所以你现在在解毒?”严武过来捏起碗里剩下的糊糊,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
“丑丑丑,你哪只眼睛瞎了看到我丑了!”乔一从小到大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丑,以前隔壁王麻子家女儿小王麻子常笑话她,说“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丑的了”,她不信,把小王麻子挠了一脸。后来又有人说“她和被抓破脸的小王麻子丑得彼此彼此”,她愣是挠破了全村人的脸,让他们都跟自己“彼此彼此”。
也因为这事,她和乔老根举家逃难。乔老根还特意为她研制了这种敷脸用的糊糊,告诉她“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只要功夫深,磨盘变瓷碗……”反正大概是这意思,乔一也没去记。
“这小丫头个头不高,脾气挺大,大爷我不跟你计较了。”严武哼了一声,回到石床上躺着。“我就知道她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人,你看,暴露本性了吧。”
…………
第二天乔一是被房外“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收拾好东西,发现是这家女主人在磨刀打铁。墩子衣服也没穿好,露着圆鼓鼓的肚子,站在一边抹着眼泪大哭。
“小胖子你哭什么,难道你娘磨这刀是要宰你,你是不是昨晚没听话。”严武斜眼盯着墩子他妈,知道这女人是在赶人呢。
墩子一听严武的话,哭得更响了,委屈地喊着“爹!”
严武听罢墩子越演越烈的哭声,满意地拍了下王青,笑嘻嘻地说:“我们也该走了吧。”又转头看向乔一,“小丫头,快去把东西收拾了。”
王青挂着一脸微笑,从衣襟里取出一枚灵石递给那妇人,“多有打扰,这点灵石当是住钱了。”告别完正好乔一也背着行李出来了,三人一起出了地穴,留下那妇人看着灵石两眼发光。
到了外边,还能听见里面吵吵闹闹。只听那妇人一直在骂墩子:“你咋不告诉我他们是贵客呢!本来能让他们多住些天……到手的灵石也能多几块……”之后所有的声音都被墩子震耳欲聋的哭声掩盖了……
“现在看来小丫头还不错,至少不像这里的女人一样,话多、贪财还小心眼。”严武难得夸上乔一一句,最后还要补上一刀。“不过吧,实在太干瘪,像粒干黄豆,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像了。来,再让我看看像不像……”
严武自娱自乐了一路,被自己的想法笑傻了。王青面上虽然看不出表情,却有几丝笑意藏在眼底。
乔一提着小拳头,“你再说一句试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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