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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跌坐在地上,无辜地看着他:“那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只有臣妾所为了?”
“朕当然不能断定,这就是你的错。毕竟,人心难测,万一他们之中有人起了异心,也未可知。”
林妙的心又悬了起来,毫无头绪地看着他。
蔚呈肃看向了院子里的皇后和德妃,幽幽问道:“皇后乃是六宫之首,德妃又肩负了协理六宫的权责,你二人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呢?”
皇后率先开口:“臣妾也不愿恶意揣度柔嫔的用心,只是这香气浓郁的香膏,是柔嫔要求更换的,祸源也来自于此,柔嫔若不受罚,怕是说不过去。”
德妃更是忿忿:“臣妾以为,敬事房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在香膏里动这种手脚的!如果是有人胆大包天有谋害君上之心,也断不会用‘沉香醉’这样的燃情之物,而是用上毒药了。‘沉香醉’的目的,本就是助人获宠,且十分隐蔽,若无太医检查,极难被人察觉。最终的获益者,唯柔嫔一人!说她清白无辜,臣妾是不相信的!”
林妙听着这话,全身都害怕地抖了起来:“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是有人要害我!”
蔚呈肃垂眸,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这才做了定论:“柔嫔嫌疑虽大,但终究无法断言此事就是她做的。且她初初入宫,年轻冲动了些,也情有可原。便将其贬为婕妤,褫夺封号,罚没一个月的俸禄,当做惩处吧。”
林妙抹了把眼泪,重新跪着行了一礼:“妾身,多谢皇上开恩!”
从嫔位贬为婕妤,虽只降了一级,却是从娘娘贬为了小主。加上“柔”的封号也跟着没了,更是有一层羞辱的意味。
这惩罚看着是从轻发落,实际上,对于林妙而言,也算是极大的打击了。
蔚呈肃看了一眼天色,对着院子里的人沉声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们也都退下,回宫歇息吧。”
“是!”众人恭敬应下,纷纷告退。
夜已深,林漪掩唇打了个哈欠,刚要跟着潘皇后离开太极殿。
院判也提着药箱,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林漪不自觉地想到了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海中闪过,令她不自觉地停了脚步。
不对,有些不对!
院判方才给蔚呈肃诊脉的时候,说他的脉象不稳,明显是受到了药物的侵扰?
可这“沉香醉”,是她跟潘皇后提前打好招呼,让手下的嬷嬷趁着搜查物件的时候,偷偷地滴入到香膏之中的。
也就是说,这香膏,林妙根本不曾用了涂抹在身上,更不可能让蔚呈肃接触过。
那院判所说的蔚呈肃脉象不稳,又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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