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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见伯颜与安童也支持他的想法,不由大喜,道:“此事可定,不过太子要奉朕的旨意送八思八国师回乌斯藏,所以这等大事,朕暂且不能宣旨,你们也要保守机密,太子面前也不得提半个字!待太子从南宋回来,朕即下旨交办。朕再说一次,决不可泄露他人,尤其是镇南王程越,切记,切记。否则,太子若有危险,你们罪莫大焉!”
忽必烈其实并不担心他面前的几名大臣泄密,在他心里认为,伯颜和安童都对他忠心耿耿,董文忠与程越宿怨未消,而李居寿更是与程越毫无交集,甚至可能互相憎恶,保密绝无问题。
四人皆心中狂喜,一齐领旨。然而忽必烈没想到的是,他的旨意,只在一个半时辰之后,便送到了程越的案头,而且是群臣之中唯一知晓的,程越的计谋终于得逞!
程越立刻命马福往东宫送了一筐水果,正是他与真金约定的信号。真金大喜,重赏了马福,一并严守机密,不敢外泄半句,连阔阔真和安真迷失都不让她们知道。
程越归期已定,宫内外全开始忙碌了起来。如此众多的蒙古贵族和后官嫔妃南下,从来没有先例。更重要的是,忽必烈还要派出十一万精锐人马随行,并且要定下来去南宋学习变法的官员。另外,东宫和总制院两处重要的地方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准备,大都繁忙的程度,绝不亚于一次远征!
程越此时却可以好整以暇,每日要么在王府中接见来拜会的大臣,要么带着妻妾到大都附近游玩。忽土伦已成程越的新宠,只要程越出门,必定紧紧跟在旁边,在王府里也喜欢与程越腻在一起,与成亲前大有不同。
很快,忽必烈定下随同程越去南宋的将领和学习变法官吏的名单。镇南王十三太保中,除三员南宋的降将外,悉数出发,恰好每名大将率一个万人队。察八儿和脱脱也因为程越的请求,随军南下。另外由也烈拔都儿、玉哇失父子率一万宿卫随行,专司护卫后宫诸嫔妃、太子真金和八思八国师,可谓军容强盛!
至于去南宋学习变法的官员,忽必烈定下了三十二人。其中,不忽木、董士选、申屠致远、和礼霍孙、崔彧、宋子贞、雷膺、徐琰、阎复、李谦、李孟等十一人全部入选。
不忽木是忽必烈十分青睐的年轻重臣,自不待言,程越临时在中书省成立的大都交通司,随着程越回南宋,正陆续将职责交给太子府,交通司也随之解散,只留下老学士王磐一人处理以后的事务,其余九人没有用武之地,恰好可以到南宋学习变法。
众人接过宫中的旨意,尽皆欣喜,此去非但能得到镇南王器重,回来后也必然会受到提拔,人人有跃上龙门之感。
董文忠、董士选也奉了刘老夫人的命令,登门送上刘老夫人承诺给程越的回礼——由刘老夫人亲自缝制的两件长袍,并代老夫人向程越请安。
程越十分高兴,对董士选多有勉励,特地回赠了两只名贵的人参,不使他们空着手回去。
董文忠与董士选不方便久留,程越便让世仁和熙仁送他们出府。世仁、熙仁和惟康三人对知客的工作做得得心应手,尤其是世仁,程越十分喜爱。
三月八日,程越特地去了一趟香山别墅,与忽必烈当面商定了王昛的封赏。高丽王王昛,加中书左丞相,免掉高丽五年的钱粮,程越留给高丽的弓弩,可以继续使用,赐王璋三级爵位,就此了事。
忽必烈当即下旨,忽都鲁坚迷失领旨谢恩,没有任何异议。相比王昛提出的条件,程越对王昛可谓刻意贬压,忽都鲁坚迷失也无力回天。
经过一番紧张地筹备,程越离开的大都的日子近在眼前!
三月十日,从辽东行省送来奏折,骨嵬的头领被程越派出的杜浒斩于深山之中,骨嵬已全部落入程越的掌握。
忽必烈这才知道程越居然还派人杀到了骨嵬。不过忽必烈并不清楚骨嵬有多大,还以为只是个小岛而已,连具体的位置都不甚了了。骨嵬向蒙古称臣,每年只进贡些皮料,又是悬于海外的岛屿,忽必烈对它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是,出于大元的尊严,忽必烈还是下旨对程越进行责问。
程越趁机请求,骨嵬继续如过去一般向蒙古称臣,但因为骨嵬靠近日本,由他派人管辖,每年的贡品一如既往。
忽必烈想增加一倍,但程越坚持不允,察必等皇后再次劝说忽必烈,忽必烈拗不过程越,最终下旨同意,但同时申明,不许程越再征讨其他向大元称臣的国家。
程越随即传令王明与王立,先从日本派出三千军队接手杜浒,再从大宋调新军三千补充。
三月十九日,乃蛮带、图古勒向忽必烈辞行。同一天,洪茶丘、刘复亨、金忻、韩希愈联名上奏,请求归国,忽必烈下旨同意,不过因忽都鲁坚迷失去南宋送亲,身边没有护军,忽必烈特旨洪茶丘率一千精兵随行护从。
洪茶丘得令大喜,金忻与韩希愈则是扼腕长叹。
当天晚上,程越再次宴请乃蛮带、图古勒、高丽众将与不随自己南征的故旧,对他们多有勉励。
三月二十日,程越亲赴城外,送乃蛮带等人北上,洒泪而别。乃蛮带将自己随身的匕首相赠,程越也送了乃蛮带一把马刀。
刘复亨等对程越更是感激涕零,频频叩首。
三月二十一日朝会,程越上表辞行,忽必烈照例慰留。程越则下令脱温不花率一万人马先行沿途开路,脱温不花领命拔营而去。
二十二日,程越带三位公主到香山别墅,陪忽必烈打了一天的麻将,再度辞行。
忽必烈喟然长叹,下旨赐给程越纯金腰带一枚,三位公主每人再赏一柄玉如意,并亲自送四人离开香山一里之地方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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