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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是完全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说话,也不言语,只缄默着,眼眶酸红,却不流泪。
倔强无比,她跟在他身后走。
z大校园正是正午,阳光火辣辣的滚烫,她赤着脚,踩在这样的水泥路面上,脚底近似烫伤。有路边的尖锐的小石子,刺入了她的脚底,留下血迹。
一路跟在他身后,她什么话都不说,从校医室到校外并不是段近距离的路线。
校外。
她是被他抱上车的,可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应。
车门打开,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人照旧体贴地给她系安全带。
等对方再上车,一路无言,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驱车一直到宜家苑的公寓楼下,他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任凭现在有多窝火,他没忘她现在的身体状态。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嘉渔,一脸苍白,“你还需要问我么?”
既然那样不顾她意愿地将她从学校里拖出来,现在又来询问她什么?
嘉渔的脸色是雪白的,而她唇上不停渗出来的血色,和她脸色的苍白形成了极致的差异。
人体肉身,痛不痛?
怎么能不痛?
脚底有碎玻璃扎了进去,腿上在流血,连嘴唇都在流血。
她是学医的,医者,最不怕见伤口,也不怕流血,对于疼有些麻木。
但是,陈嘉渔现在疼,全身都快疼死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不相信她。
“上楼,我去帮你包扎。”
说着她就要抱她。
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是陈嘉渔,她不是他的所有物。
“慕郗城。”她很少叫他的全名,她和他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相识,相知。
就连他找薄静秋做女朋友的时候,她都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单单这么一个误会,他能这么对待她。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她没看他,就像在校医室里不肯看她,甚至不肯听她一个解释的他一样。
嘉渔说,“慕郗城,你觉得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和这些无关。”
任凭哪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另一个人那样唇齿相依,思维上能理智,但是情绪上完全不能,他为了她,一直窝火到现在。
“陈嘉渔,你觉得我是神么?你觉得我能宽容到,看到你们接吻都没有反应么?”
“我早说了,那不是接吻,医学上,那不过是我因为激烈运动后,呼吸肌麻痹,需要的心肺复苏,你懂不懂,基本医学常识你不懂么?”
基本医学常识?
他笑了,笑得近似嘲讽,“是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只有他懂你,你们都是学医的,而我什么都不是。”
“你!——”
她被他气得近似一口气压在胸腔里说不上话来。
胸腔翻涌着,她因为唇上的血腥气息,想要呕吐,眼晕,头晕,被他气得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都来气,都窝火。
这个春分的下午,谁都不能平心静气。
18岁和24岁,面对感情,第一次,他们还没有学会去为对方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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