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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咳了一声,沈娆故作严肃地说,“快点把身体养好,听到没有?”
几秒沉静过后,陆戎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靠啊,终于睡着了他……我总算能下班了!诶我说你们夫妻俩能别这样折腾人嘛,都那么大人了稳重一点行不行,我和你说我今天超级惨的……”
沈娆失笑地摇头,嫌他聒噪,“快闭嘴吧你,别吵醒他!”
陆戎吐血三升,这狗粮齁死了齁死了!
沈娆挂了电话,让季林往北边开。
“太太,是要回酒店是么?”
他刚才听见的,应该没有听错。
沈娆“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季林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太太低着头,好像在端详什么东西,但他这个视角,是看不到的。
沈娆摩挲着手心里的那枚小小的,长方形的金属牌,面色有些沉重。
警察来之前,她在那人的床上发现的,趁着护士没注意,沈娆收进了口袋里。
牌子上面,印着一个繁体的“应”字,方正圆劲的小篆体。
沈娆曾见过的,甚至可以说,她并不陌生。
早年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总是能收到一些物资,那些箱子上面,都印着这个“应”字。
应夫人也会时常来孤儿院,陪孩子们唱歌画画,沈娆记忆中的她,是真的温暖得犹如母亲一般的善人。
所以后来,被父亲接回沈家之后,极度自闭恶劣的自己,听说这位夫人要过生日,破天荒地,跟着父亲一同去祝寿了。
惨剧也是在那天发生的,一场大火,燃尽了整个应宅。
应夫人惨死,她的子女也没有幸免于难,据说最小的,还不到十岁。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你有善心,就会有善报的。
沈娆一阵唏嘘,旋即又盯着那块牌子看,眉头皱了皱:那个男人,难道是应家的旧人么?又或者,这牌子,只是机缘巧合才到了他手中?
可他有必要随身带着么?而且,好多笔画都被磨平了,证明是经常被拿出来端看抚摩的……
沈娆在想,拿这东西去鉴别指纹,或许能揪出那人的真实身份。
毕竟,自己可是因为这个标志,包庇了一个潜在的罪犯。
其实,也算不上包庇了。
从一开始,男人就抹杀了所有的可能性,任何关乎身份的细节,他一点都没透,还三番五次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在保护她,尽最大的努力,将她排除在危险之外。
沈娆是动容的,所以她隐瞒了他手上有疤的事实,不过是还他一点人情罢了。
但,不管那两个意大利人是不是他杀的,警方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沈娆不知道凭男人的身手能撑多久,她笃定了他是有身手的,而且还不赖,否则,一个普通人,哪可能从七层的高楼说消失就消失。
他既然躲过了所有监控,就势必没有走寻常的路。
沈娆查看过窗台,依稀能看出脚印,但他逃跑的时候也非常的冷静,还用手抹了一把,糊掉了大半的痕迹。
轻轻叹了一口气,沈娆摇头,眼下,只能企盼他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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