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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只淡淡的说了几句大概,关于细节不肯多说。
黎言裳亦不多问,她知道在颜清的心底肯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这些秘密就是她心里最难言的痛。
末了,颜清再次嘱咐道,“裳姐儿,你告诉他,千万不要再进宫来,皇宫戒备森严,皇上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般,若惹怒了他,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这些年跟在皇上身边,她已经看到了听到了太多,如果不是她无外权支持,又少言寡语,怎能撑到今日?只怕骨头都化成灰了。
黎言裳自是明白的,担忧的看了看颜清,“姨母,你也多小心,人言伴君如伴虎,谨慎总是没错的。”
这样的道理,颜清自是比谁都明白。
而黎言裳不能在宫中多呆,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与颜清匆匆一聚后,便出了皇宫。
一路上,她悄悄的抹着眼角,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种无法表达的痛楚,仿佛这一切都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宇文晔见她面色犹疑郁郁寡欢,无奈之下只好威胁道,“既然进宫这么不开心,那以后咱们就不进宫了,宫中气氛太压抑,对小孩子也不好。”
黎言裳抬头幽幽的瞪他一眼,“人家心里正难受,你不安慰一句,还说这样的话,真让人伤心。”
宇文晔嘴角抽了抽,他没安慰吗?他一直抱着她未松手好不好?一直想跟她说话,可她只管低着头不理人好不好?
宇文晔见她目中又泛了泪光,皱着眉角道,“这是不是也属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孕妇妊娠期综合征?”
黎言裳点了点头,又缓缓的摇了摇,“人家心里难受,就是想哭。”
宇文晔只好捧起她的脸,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那我可不可以说,人家心里难受,就是想亲你。”
说着,低头吻住她的嘴,再不许她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一连几日,黎言裳才从与颜清相认的激动里恢复过来,此时仝氏也被送走了,整个晋王府忽然安静了下来。
除去一颗大毒瘤,黎言裳终于松了口气,安静的享受着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幸福孕妇生活。
纵然安逸,她却也没忘记曾经答应过宇文治的事。
宇文治连着几日都早早的出门,一直到很晚才回来,黎言裳竟是没寻着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宝瓶来禀王爷回来了,她慌忙扶着宝瓶的手去了外书房。
仝氏走后,幽然依旧搬回幽然居,梨儿被打死,青儿自然也没个好下场,当即便被卖了出去。
一时间,外书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宇文治黑着一张脸立在已达房顶的书架前,鹤武站在屋中央,垂手静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将两人笼罩在冻结的冰层里。
过了许久,宇文治转过身来,低沉的声音愈发坚硬,“你说,应该怎么办?”
鹤武想了想,才小心回道,“王爷,如今,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您若动一动,立马便会被有心人曲解,万一再被皇上曲解了,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治走到桌前,握紧拳头砸在桌上,咬牙道,“早知今日,当初我便该争一争。”
鹤武低着头,不作声。
宇文治长吸口气,压下心头烦躁,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鹤武突然发声,“王爷,如果再回到当初,您还会那么做吗?”
宇文治愣了愣,心弦微撩,叹了口气,终是回道,“我还是会那么做。”
鹤武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黎言裳柔和的声音很突兀的传进来,“王爷在吗?”
宇文治迅速的与鹤武对视一眼,略使个眼色。
不等门外小厮回答,鹤武马上转身开门,躬身道,“世子妃请进。”
黎言裳稍感诧异的看了看鹤武,只一眼便猜出他定是宇文晔嘴里的那位鹤武,遂客气的点了点头,走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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