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躇雨势平吞野,风声倒卷江。
雷鸣电闪,愁云惨淡,行船船长抬头看向天边,乌云蔽日,不时有雷电划过上空,这不是行船的好时机。
船长叹了口气,看着汹涌流动的河面,将船交给了徒弟,自己去了船板上。
那年轻俊美的男子一袭墨色束衣,撑着一把伞,站在淅淅沥沥的雨幕里,神色如晦,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郎君。”
船长走过去,语气带着讨好和气,毕竟人家只有几个人,却包下了他这艘大货船,出手又相当阔绰,他自然得好好侍候着。
“眼下这天气怕是要有强风大浪了,恐怕不宜继续前进。”
男子被这一声唤回了神,转头看向船长,余光内,船舱大门紧闭,时不时有刻意压制的干呕声传来。
“不能继续行船了?”
船长忙不迭点头,“多少有风险,小的是想在最近的码头靠岸,郎君您正好也可以为夫人寻个郎中来,
夫人从上船就开始吐,吃饭也吃不下东西,这样下去,只怕对身子不好。”
说着,船长也回头瞧了眼那舱室,初次见到这对小夫妻,倒是被这二位的相貌和通身气度所惊,两人没有包下小船,而是包了他这艘大货船,行囊和人却都少。
以至于这趟跑船,他们船上伙计既不用搬货,又不用给人时刻紧盯着,轻松得很。
他跑了这么多年船了,大概猜到这小夫妻或许有难言之隐,譬如是婚事不被家中认可,所以二人私奔出来,又担心小船被家人发现,所以包下这艘大货船。
通常来说,货船不会引起旁人的疑心,多认为货船只是帮助运货罢了。
船长也看得出来,这年轻郎君很在意他那位小夫人,于是陪笑道:“还是夫人的身子要紧。”
对方闻言嗯了声,“就这么办吧。”
船长心头松了口气,对方虽然是年轻人,可他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杀伐决断的凌厉感,看着便不好相处,故而得到对方的肯定,他胸口悬着的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
这年头,给钱多的就是菩萨!
船长腹诽了声,转头回到徒弟身边,吩咐在前方停船。
行至蔡州,年轻男子将贴身护卫留在了船舱外守着,亲自去请了大夫回来,又去厨房内端了粥回船舱。
船长看在眼里,心道这男子是个情种,对自家夫人如此体贴。
大夫在舱室内没停留太久,给谢希暮把过脉后,坐在桌边开了方子,随即由晓真送出了舱室。
“你回去伺候她。”萧焕对晓真说。
晓真看得出萧焕有话要同大夫说,于是没有停留,转身回了舱室,继续照顾吐得不行的谢希暮,一边让阿顺帮忙煎药。
萧焕看着那大夫出来,带着他去到船板上。
大夫跟着这位气度非凡的郎君,再想起舱室内那位姑娘,虽说脸色惨白,但相貌同这位郎君一般,都是一等一的好。
“大夫方才把过脉了?”萧焕回眼看着人。
大夫忙点头,“是,刚替姑娘把完脉。”
萧焕眸底动了动,眸底浮现出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她是不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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