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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识琅眸底动了动,“找到了?”
小吏点头,“吏部侍郎张大人根据盗匪留下来的行迹追击,最后找到了盗匪的藏身之处,
奋力抗匪,将所有的赈灾钱粮都带了回来。”
吏部侍郎…张透?
若是赵昇没记错,这个张透,就是张贵妃母族之人。
好!
好一出大戏!
这是张家人设的陷阱等着他往里跳!
“呵!哈哈哈哈哈哈——”
赵昇气得眼睛发红,直直看向门口的谢识琅,他的神情倒也像是没有料到,短暂分神后,出声:“张透在何处,我去见他。”
小吏听赵昇笑得莫名其妙,瞧他神情有些可怖,早不愿意留在这儿了,顺势道:“丞相,小的带您过去吧。”
等人走后,碧落才靠近赵昇,低声询问:“殿下,此事要不要同将军说一声?加快脚步。”
“先等等。”
赵昇受伤,被抢走钱粮之后,自然心慌,想着要赶紧让明程和北齐做好准备。
不过如今钱粮已经被找到了,虽说是张家人办的,但赵启再生气,左不过是小惩。
赵昇心里明白,自己这个父皇当真是老了,疑心越发深重,连他自己心爱的小儿子都开始怀疑。
先按兵不动,赵启要用制衡之术,就不会随意动他。
驿站外,户部有官员随行,已经在清点被张透抢回来的钱粮。
“相爷。”
阿梁撩开马车帘,扑鼻便是一阵血腥味,张透年近三十,比谢识琅还大了些许,言行举止很是规矩,瞧见他来了,哪怕护卫还在替他疗伤,也不忘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
谢识琅坐在马车边,瞧张透肩膀上裹了好几层纱布,血色仍是不停往外渗。
“怎么伤得这么重?”
张透颔首答话:“回相爷的话,也是下官不小心,同盗匪搏斗之时,不慎挨了一刀,伤势也说不得太重,好好休养几日就好了。”
谢识琅嗯了声:“你本来也不在南下的随行队伍中,怎么突然来了?”
张透答:“是五皇子不放心南下运送钱粮一事,让下官带了些人马一路悄悄护送,
后来发生了盗匪抢走赈灾粮一事,下官怕打草惊蛇,便一路尾随着盗匪,搏斗了好几日,终于将东西都抢了回来。”
“……”
谢识琅先是短暂沉默,车内安安静静的,让张透这个年近而立之年的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瞧着比他年轻了好几岁的上官,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触谢识琅。
先前瞧着谢识琅,便觉得此人清冷、不可一世。
接触之后,虽然坐在一起,可他总给人一种悬挂在半空的冷月的疏离和高不可攀感。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给官家。”
谢识琅起身,“此事你干得不错,官家应该会有赏。”
张透闻言也没有骄色,恭恭敬敬朝着谢识琅的背影躬身作揖,直至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阿梁跟着主子回了驿站的屋子,瞧男子动笔写信,是写给赵启的,禀报在鄂州发生的情况,连带将张透说的话事无巨细全一一禀报上去,希望赵启给出定夺。
“加急送去京中。”谢识琅将信递给驿站小吏。
小吏连忙答是。
阿梁瞧自家主子准备收笔的动作,压低了声音提醒:“主子,您有好些日子没见夫人了,要不要…也写封信关心关心?”
谢识琅收笔的动作顿时搁置下来,瞧着手边单薄的信纸,顿了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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