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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楼内,梁鹤随坐在小几前,给自己倒了杯酒,瞧一旁正襟危坐的龚瑾,笑了声:“龚大人,如此紧张,旁人只怕要看出来了。”
龚瑾闻言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在面具底下皱紧眉,“若非为了公事,我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若是让我家夫人知道,可要惹她伤心了。”
“龚大人当真是一颗心悬在夫人身上。”梁鹤随调侃:“你家夫人嫁对人了。”
龚瑾看了眼谢识琅,男子坐在窗前,盯着车马骈阗的街道,神色不明。
“你们是常来这种地方吗?怎么一个二个都如此镇定。”
梁鹤随将面具摘下,喝了口酒,又慢悠悠戴起来,“我们心里又不亏,本来就没想着要做什么,自然不会心虚。”
“我又没有心……”
话还没说完,屋门被人击叩了两声,老鸨带着几个姿容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笑语盈盈。
“几位郎君看看,满不满意?”
梁鹤随扫了眼,笑:“当真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老鸨有些得意,“这都是楼里最好的姑娘。”
谢识琅未曾抬眼,将手边准备的钱袋子扔给了老鸨,“剩下的时间不要打扰我们。”
老鸨暗中掂量了一下钱袋子,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那郎君们玩得开心。”
等门再关上,几个姑娘们抱起琵琶和古琴,坐在前头小台上开始奏乐。
龚瑾眼神扫向梁鹤随,对方斜卧在小榻上,闭眼享受着乐曲。
而谢识琅则垂眼喝酒,也没有什么动作。
龚瑾准备盘问的心思勉强歇下来,等到乐曲奏了一半,两个姑娘从台上走下来,黏在龚瑾和梁鹤随身边。
只剩下花魁在台上弹琵琶。
“你们去奏乐就行了,不必陪着我。”龚瑾不自然地往旁边躲闪了下。
“郎君,奴家给您倒酒。”
那姑娘笑着给龚瑾倒了杯酒。
台上弹琵琶的姑娘抬眼看了眼谢识琅,对方面上戴了半张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轮廓分明,唇红齿白,一瞧便是个美男子。
正要起身走下去,坐在谢识琅身边弹奏。
忽然屋门被敲响了几声,进来个小厮,靠近花魁耳语:“蒋先生就要来了,迎到哪里?”
谢识琅眸底微动,面不改色继续倒酒喝。
花魁蹙紧眉头,压低声回:“还是去三楼水云间,让人小心伺候着,别让人瞧着蒋先生。”
“是。”小厮领命后退下。
花魁重新扬起笑脸,朝谢识琅的位置走来,正要坐下,哪知道男子正好起身。
“不好意思,酒喝多了,哪里可以容我方便?”谢识琅平声问。
花魁见状,只好指路,“出门左拐就是,郎君喝多了可要我搀扶?”
谢识琅只道了声不必,就出了屋门,只是没有像花魁所说左拐,径直走到楼梯口,上了三楼。
浮影楼的三楼应当是楼里姑娘们歇息的屋子,不像一二楼欢声笑语,只有某个房间偶尔传出来的谈话声。
谢识琅脚步控制得轻,向前走的同时,扫过每一间屋子,最后视线落定在一个挂牌为水云间的屋子。
步伐停顿少许,他回头看了眼四周,没有人经过,于是飞快地闪身入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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