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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切的事情就要早作打算,免得再过几个月,大了肚子,便是不好再张罗周旋了。
她正自想着,这边看见自己柜下的一个小伙计,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园子门口,正伸着脖子往园里望。
待看见琼娘正坐在厅里,那管家吩咐伙计在花园子口候着,自己现在过来跟琼娘通禀道:“柜上的这个伙计有急事要告知王妃。”
琼娘心知这大过年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叫那伙计过来说话。
那伙计跪下便道:“王妃,不好了,公孙二姑娘被官府抓去了!”
楚盛在一旁看着这伙计晦气,只沉着脸道:“先前是怎么吩咐你的?竟全忘了?不是说大过年的讨个彩头吗?怎么张嘴便说‘不好’?你得说公孙二姑娘被‘请’进官府里去。”
在这管家看来,那个比汉子还要粗犷的二姑娘大约是喝了酒,在街市上与人发生可口角一类才被官府抓了去。这样的事情,便是让人打点下,自能解决的,何须这般丧着脸?
琼娘微微皱眉,道:“二姑娘是因为何事被抓?”
那伙计估计也是被管家申斥了一通,想起了新年讨个好彩头的关节来,便是舔了舔嘴唇道:“二姑娘今日带了位小爷到柜上支钱,说是八大胡同里今日有正当红的姑娘唱曲,她要去捧场……您说过,这位二姑娘要使银子,尽管来用,是以掌柜的便给她支了钱,可是她又要小的替她拎东西,便是跟着二姑娘一起去了。谁知听了曲,散了场,二姑娘领着小爷出来以后,一位爷连招呼都不打,便给二姑娘来了个‘五福临门’。二姑娘不是吃亏的主儿啊,便回了那位爷一个‘海底捞金蛋’。最后也便不知怎么的,引来了官爷,二姑娘便去官府,替衙役们开张,来了个‘开门红’……”
琼娘被这小伙计的满嘴吉祥话都绕得迷糊了。
又是问了几遍才闹清楚事情的原委。
当下立刻派人官府询问才知,这公孙二姑娘可是闯了大祸。
她领着入胡同听曲儿的那位,竟然是女扮男装的雍阳公主!
而那位打了公孙二姑娘的爷,却是刚从北地回京探亲的柳将琚。
原来柳将琚这天出门访友拜年,行了不远,突然看到巷子深远两个男人正在拉扯。柳将琚眉头微皱,准备绕路而过。那两人也看见了柳将琚,一个立时停了手,且将脸扭了过去,似乎怕被柳将琚瞧到,而另一个仍然纠缠。
柳将琚心中起疑,多看了几眼,那矮个儿的公子竟然将手抬起覆在面上,却被另一人嬉皮笑脸地伸手扯了下来。
柳将琚发现那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几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可不是正是雍阳公主,只是着了男装而已。
眼看着公主身边没有侍卫和教习嬷嬷跟着,却被个脸色黝黑的年轻男子纠缠。
柳将琚心中一惊,赶忙上前,伸掌砸向另一人,喝到:“住手!大胆狂徒,竟然敢当街调戏女子!”
拽着公主那人松了公主,左手外展,格开了柳将琚的劈掌,右手握拳击向柳将琚的面门,口里说道:“哪里蹦出来的莽撞军汉,居然管起二爷跟娘子的闲事。”这人身手竟然十分了得。
柳将琚躲开拳头,将雍阳公主护在身后,与眼前之人对打起来。因为碍着公主的名声,不好点破她的身份,只问道:“贼人可是准备劫持你?待某将他拿下,问明是何人主使。”
那人和柳将琚对了几掌,发现自身力气不足,仗着身手敏捷,闪动间招招抢攻,一边说道:“与自家娘子耍得正欢,哪里需要你来讨嫌?真是闲得卵。蛋疼!”
说着便伸出钩成鹰爪的手指,朝着柳将琚的裆下抓去,准备来个海底捞蛋。
这招也够阴损的,柳家的香火差点便被那爪子折断。
雍阳公主见二人打得激烈,心中焦急,紧紧握住双手,喊道:“柳将军还请住手,这乃是我的友人,非是贼人,刚才不过是玩笑而已。”
柳将琚听了心中诧异,继而恍然,这人模样倒是英俊,怕是雍阳公主私下倾心之人,公主趁着年节宫里管得不严,偷跑出来与此人幽会。不过听说雍阳公主就要出嫁,这般做法实在是太荒唐,可偏偏这时,又官府值守巡街的衙役前来,只看着他们在胡同口缠斗,加之根本不认识三位是哪个,便也不问青红皂白,便招呼着人,将三人全抓进了府衙交差了事,好赶着回去交接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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