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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因为走得匆忙,琼娘也没有与陈家的父亲再多言,便将聘礼送到了陈家,又在籍司过了婚书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京城。
本以为回了江东,就能替他们操办婚事,如今一看,江东这么乱,民怨横生,琅王府不适合操办喜事,还是要再放一放。
于是这二人还不能住在一处,琼娘另外归置了院子给陈剑秋住。
但是秋娘却是操劳惯的,已经自动将自己当做了陈家的儿媳。帮着刘氏按照老家的习惯,重新归置了床帐还有屋内的摆设。
对着琼娘也未敢以嫂子自居,又碍着琅王说不准再叫小姐,便依旧唤着王妃。
琼娘安排仆役帮着父母整理院落,又安置了一对孩儿的卧房,便来回巡视了一圈,发现楚王府要比京城的府宅还要大。
当她走到佛堂时,发现里面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琅王父母的排位。
而且那二位的画像也不是制式的正襟危坐的两幅正像。而是一个坐着,另一个立在椅子后,她的公公相貌英俊,此时正低头深情地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眉眼温婉的女子,正是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也不知是哪一位画师,描绘得人物惟妙惟肖,哪怕隔着画纸,琼娘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温情。
于是她便上前捻香,恭谨跪拜。
琅王吩咐了下面在临近郡县几处开仓放粮,分流灾民之后,便来寻琼娘,正看见琼娘跪在团垫上给他的父母排位上香。
从后面看,那窈窕的身姿,当真是没有出嫁的小姑娘。
他的表情柔和,信步走了过去:“人家的媳妇都是含羞带怯来见公婆,你可倒好,自己便摸过来见了,可真不知害臊。”
琼娘转头绷着冰皮般的脸儿道:“久历归来,不赶紧与爹娘请安,却这般的嚼牙废话!”
满大沅朝没有敢这么训斥楚邪的,可是他偏爱听小娘这般管教自己,真是字字都透着姨母般的严厉与慈爱。
当下他一笑,便捻香一同拜过爹娘。
琼娘道:“怎么不将二老请贡在祠堂?”
楚邪一边拉着她一起来一边道:“这里是本王母亲生前的佛堂,只是她离开的这么早,可见拜的这尊佛也不是什么好佛,倒不如不要,便将他们安置在此,离本王也近些,这样夜里睡不着,便可来此处看着他们。”
琼娘没有再说话,这是个打小儿便没有爹娘的野孩子,也只有他才会说出这么不敬神佛的话来,
从佛堂出来时,楚邪道:“赶明儿,寻来这画师,给你我也画一张,将来摆在祠堂,叫后辈看看他们祖母的貌美,可不能如别家一般,总摆上些鹤发鸡皮的老态样。”
琼娘现在可不爱听他讲身后事,竟是狠狠地上了手,去掐楚邪的胳膊:“要画你自己画去!我如今又不在你楚家的族谱上,干嘛早早跟你画遗像!”
楚邪挑眉道:“都在本王的一亩三分地了,还能叫你跑了?明儿平了灾情便乖乖与本王成亲,本王就当娶了个新妇,再洞房花烛一遭。”
再说楚邪的那奏折呈上时,嘉康帝甚是愤怒,便急急传唤二皇子问个明白。
可是刘剡的伤势那么重,哪里起得床?
而婉嫔也是适时过话,直言二皇子似乎伤得不轻。
虽然二皇子急急封口,不虞叫人知他的伤情,可是嘉康帝掌控百官的耳目犹在,如何不知二皇子伤在哪里?
如今他龙心平定,一想便知,准时二皇子对那琼娘急切,叫楚邪醋意横生。
他也并非无情的父亲,一早便派人探听二皇子的伤情,只听说伤势甚重,只怕以后再难有子嗣。
嘉康帝觉得楚邪虽则事出有因,但是这出手也太重了,怎么能如此下手狠切,可待他直谏户部的折子一上来,便又觉得情有可原。
这个二皇子怎么这般糊涂,竟然剿匪剿得矫枉过正,差点酿成江东的惨祸。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这个父亲不好当。
可是楚邪因为这一点便不来见他,嘉康帝的心里不是滋味。
可偏这功夫,婉嫔张嘴道:“听说二殿下伤势甚重,他向来仁厚,不愿万岁为难,可是这等伤势该是怎么样的心狠手辣之人下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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