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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下次请我,直接说就可以。”
许应向裴敬亭道,“还闹什么地契决斗之类的事情,即便我们乡下人也会笑话。我们都是乡下人,出手没轻重,万一打死了他们,还惹得裴老不快。”
裴敬亭称是,唤来一人,道:“把奴儿牵上来,给他们疗伤。”
过了片刻,一人被牵了上来,许应看向这个“奴儿”,只见此人大腹便便,脖子拴着狗链,利钩锁住琵琶骨,浑身是血,像狗一样四肢走路,一边走一边呼哧呼哧喘气。
一个裴家子弟踢“奴儿”一脚,喝道:“还不快爬起来给老爷们疗伤。”
那“奴儿”称是,蹒跚着过去,给那些伤者治疗伤势。
许应目光闪动,道:“那奴儿,你抬起头。’
裴家子弟又踢了那“奴儿”一脚,喝道:“许老爷让你抬头!”
“奴儿”抬起头,目光躲闪,不敢与许应对视。
“阿应,是永州刺史周衡!”七惊声道。
许应没有做声,那“奴儿”正是永州刺史周衡。对他,许应并不陌生。永州刺史周衡掌管永州很多年,高高在上飞扬跋扈,这些年做过的恶罄竹难书。
永州在他治理下民不聊生,许应都看在眼里。周齐云与许应书信往来,也都是让他送来。
他而今落得为奴的下场,着实让许应心灵大受震动。
“许老爷,树倒糊孙散。”周衡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许应挥了挥手,那裴家子弟牵着周衡去了。
裴敬亭道:“周家毕竟是一个年轻的世家,还不知收敛,仗着家中有一位举世无敌的老祖宗,处事便狠辣异常,不但盘剥百姓,而
且连其他世家也不对付。现在白眉老祖死了,他周家德不配位,还占着高官财富,理当有此一劫。”
许应与他并肩而行,道:“裴家知道周齐云已死?”
裴敬亭笑道:“周家人的动向,谁不知道?周家像蝗虫一样四散奔逃,抓几个人问一问,就都清楚了。”
他感慨道:“周齐云渡劫失败,留下一道飞升霞光,九疑山便是飞升地。为了这块飞升地,各大世家人头打出狗脑子,死了不知多少人。”
许应这些日子都在无妄山飞升地中潜修,浑然不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询问道:“九疑山飞升地,莫非落在裴家之手?”
裴敬亭叹道:“我裴家也想独得这处飞升地,但神州大地藏龙卧虎,各大世家也都有老家伙坐镇。想独占飞升地没有可能。好在我裴家最擅长的便是和稀泥。请!”、
他们来到山下,只见山下停着一辆宝辇,拉车的是两只白犀,身上妖气颇重,但更重的是香火之气!
白犀本来寿命便久,修成妖之后,寿命可达一两千年,倘若在这段时间享受香火,成为妖神,便可炼成金身,实力极为强横。
“这两只白犀是我祖上收养,已有一千八百岁,若非迎接贵客,绝不出动他们。”裴敬亭道。
许应跟着他走上白犀宝辇,只见那两只白犀足底生云,步步高升,拉着宝辇腾云驾雾,向东北方向奔去。
“这次九疑山飞升地,在他们杀得天昏地暗时,是我裴家做和事佬,与他们说和。大家利益均摊。”
裴敬亭面带浅浅笑容,道,“规定好时间,子弟的人数,谁都可以利用飞升地。我裴家没有参与争夺,一个人未死,便分到一碗羹。这就是古老世家的智慧。”1
白犀宝辇内部极大,宛如宫殿,众人分主宾落座,许应不懂这个,还是靠七挂在耳边指点,这才没有坐错位置。
又有丝竹声响起,七个婀娜妖娆的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快步从后殿走出,青袖一扬,从许应眼前拂过,便对着他扭动腰肢,翩翩起舞。
许应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镇定下来,心道:“城里女孩真好看,还香香的。胳膊真白其他地方也白,就是穷,穿不起衣
“这是什么曲儿?”他询问道。
“这曲子名叫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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