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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郎微讶:“那岂非就是无所遁形?”
“正是。”曲云河慨然,“这本是靖国的镇宫之宝,看来卫国沿用至今。”
“真的?”贺小鸢将信将疑。定星柱的真正秘密,想来只掌握在卫王宫里的极少数人手里,为什么曲云河会知道?
可他说得那般笃定,贺小鸢实在很想相信他。“但凡异类进入天耀宫,都会被发现?”她发现有趣一点:这人从不称呼天耀宫,而是坚持把它叫作靖王宫。
可是靖国近百年前就灭亡了,这人到底是从哪个山旮旯里跑出来的?
曲云河耸了耸肩:“所以想平安进入靖王宫只有两个办法;第一种,就是经过卫廷允许。无论是宫里召唤进去的,还是随着臣子一同进入,都算。”
“这法子早有人试过。”贺小鸢道,“但是大臣一般单独进入王宫,想带人都要宫里特批。”
燕三郎摇头:“这法子,我们不适用。”
他们去了盛邑才真叫人生地不熟,一个认得的人都没有,哪有权贵肯带他们进去?重新经营关系耗时又耗力,如果用出威胁手段——比如千岁就喜欢这么干——风险成本太高。
“第二种法子呢?”燕三郎其实也明白了,“暴力攻打?”
“是。”曲云河苦笑。
燕三郎不吭声了。
“你们好好考虑罢。”贺小鸢站了起来,“我还有事。”
待她离开后,燕三郎才问曲云河:“如果我未跟来,你原本打算怎样潜入王宫?”
“我以为定星盘早就遗失,哪知卫王还能令它生效。”曲云河只能苦笑,“走一步算一步吧。”
“行了,既然要从长计议,那就后头再说。”白猫毫不客气地将他赶跑,“出去!”
燕三郎住进客栈要求的第一项服务,就是泡个热水澡。
当然,是在洗完猫以后。
猫咪一边抖掉细小的水珠,一边趴去塘火旁取暖的时候,他也脱了中衣,跳进大木桶中。
即便平时不动声色如燕三郎,这时也忍不住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上一次全身被热水包裹的爽快,是许久之前了。从离开春深堂后,他就不再享有这般礼遇。全身每个毛孔都尽情舒张,他能感觉到骨头缝里的寒气都被逼了出来,噌噌往外冒。
白猫也趴在火边,把自己摊成了一张毛毯,动都不想动了。
舒坦哪。
不过燕三郎向来自律,只泡了小半刻钟,待自己从里到外都暖和过来就起身更衣。抬头一看猫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去,背对着他缩成一团,腹部起伏规律。
他还在擦头发,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先是有人大喊:“关城门,关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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