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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端木景的包厢就在前面,也知道燕三郎从那儿过来。
燕三郎也没必要瞒他:“方才北郊观祭天大典,吉利大夫邀我们同行。”
“北郊?”颜焘一拍巴掌,“哎呀,我怎么忘了给你们发柬。”
“无妨。”千岁以手托腮,笑眯眯道,“端方邀我们同行了。”
是了,拢沙宗的人还坐在端木景的包厢里。颜焘皮笑肉不笑:“清乐伯年纪轻轻,交游广阔啊。”
他记得,燕时初和梁国的风将军还有往来。这也是燕时初刚抵安涞时,他没有下手的原因。
燕三郎也只回一句:“运气使然。”
他看出,颜焘有些怀疑了,这不是好事。
“卫国在首铜山以南,拢沙宗却在梁国以东,相隔数千里不止,我又听说端方这几年才在拢沙宗崭露头角。”颜焘果然问他,“你二位怎会和他有交集?”
千岁侧了侧头:“柱国好感兴趣呢?”
“职责使然。”颜焘套用一句。
燕三郎现在还不想和他直接撕破脸:“我原是梁人,从前经过拢沙宗地界,恰好和他办同一件案子,算是不打不相识。”
“梁人?”颜焘奇道,“却在卫国受爵?”
“是啊。”燕三郎感叹,“彼时梁国内乱,我们南下避战,辗转多年才走到了卫国。”
颜焘抚了抚下巴:“那么你和端方相识时,年纪也很小。”
“不错。”燕三郎不动声色,“那一年,端方常随韵秀峰梅晶峰长行走四方,是她最青睐的弟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也意外,没料到在宣国境内还能遇见拢沙宗人。”
“宣国和拢沙宗有些渊源。”颜焘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而后念了一串地名再问他,“安涞这些胜景,你们都去过没?”
燕三郎看了千岁一眼,摇头。
“那敢情好。”颜焘兴致来了,“明儿就从笔架山开始玩起,那山中奇峰怪石林立,是游玩安涞的必去之地。我明儿一早去接你们……”
这家伙自己黏上来了,还要自作主张带他们去玩耍?千岁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姑娘,关于如何在深山里面优雅地杀人藏尸,她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几十种法子。就算颜焘没想弄死燕小三,对她估计不怀什么好意。
不过颜焘后话未尽,外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酒楼走廊的木头被踩得喀吱作响。
这个角落的包厢只有一个,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
颜焘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说话就顿了顿。
果然他的侍卫出现在门口,低头行礼:“报,军中有急务!”
急务,这时候么?
颜焘皱了皱眉,但知道手下不会无端来扰他,于是道:“进来吧。”
这会儿虽未到数九寒冬,但户外也是飘雪时节了,很冷。这侍卫却额上冒汗,喘息未定,显然是一路疾奔过来的。
这急务看来当真很急。
他凑在颜焘耳边,快速低语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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