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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会?”越王诧异地道。
“烛龙会是个隐秘的帮会,头面人物是位神秘的江洋大盗,惯于放长线钓大鱼,常设法派人潜入富贵之家谋财,一旦失手被捉,必饮毒自尽。”
越王凝眸沉思,抬起右手,又缓缓放下。“前者应可排除,那五人不会武功,又无兵器,算不上刺客。”
“殿下,刺客不可一概而论。王府戒备森严,刺客极难携兵器入府,至于武功嘛,王府不乏高手,身负武功的人极易被人瞧出,反不如常人那样便于隐伏。”
刚想明白一件事,却被另一件事又搅糊涂了,如此反反复复,越王颇感失望,原先想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劲头早没了大半,恍然叹道:“唉,还是漫无头绪!”
“殿下,不妨只盯着那名壮汉看。那人出现在王子身后,有三种可能,巧遇,掳人,行凶。当时壮汉离王子极近,若是行凶,唾手可得,即便有护卫赶来他也不会理会,因为他是敢饮毒自尽的家伙!所以,行凶的嫌疑可以排除。”
越王眼睛一亮,“若是巧遇,说明那五人只是谋财,倒不足虑;若是掳人······”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巧遇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而掳人又是图什么呢?
欧阳仝接口道:“若是掳人,那他们的背后主使会是谁?料烛龙会不敢拿当朝太皇太后的亲孙来冒险!再说,烛龙会并无索取赎金的先例。不为谋财而掳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必定是为了权谋算计!挟子令父也好,釜底抽薪也罢,都是因为越王府妨碍了什么人的什么事,谁会这么做,谁能这么做?想必殿下心里比谁都清楚。”
谁会这么做!谁能这么做!
出于权谋算计的目的,且不太顾忌太皇太后事后穷追猛打的人,天下没有几个,怀疑的范围几乎可以限定在皇室宗亲以内,至于是紫禁城里的人还是外藩,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事情一旦涉及皇室宗亲,便不是越王府所能掌控得了的。
寒意透心,越王茫然起身,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韵。
黄昏时的迅雷仿佛又在耳边炸响。
“大丧礼过去得真快!”这样的话越王曾对王妃说过,此刻重提,却是满腹伤感。
明代中后期,大丧礼遵循的是“首遗诏,后部议”的原则,丧礼怎么办先由皇帝于生前立诏自定,殡天后再由礼部“部议”加以细化。宣德皇帝在遗诏中提出了“以日易月”、“山陵务俭约”等从简治丧的要求,以服丧二十七日代替服丧二十七个月,大丧礼自然结束得快。不过,越王话里的含义不在这里。
欧阳仝不敢独坐,赶紧起身肃立。“是啊,先帝殡天前一直大不豫,遗诏中似乎漏掉了一些紧要的事,故而留下了祸根。”
沉吟良久,越王黯然道:“本王只能管府内之事,府外是顺天府尹的治下,还是报官吧,毕竟死了五人,失踪五人。”
“顺天府肯定会将此案归结到烛龙会头上,死去的案犯因谋财而与王子巧遇,对这样的结论,殿下信吗?”言毕,欧阳仝抬眼望向越王,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此案恐怕不会有真相了,什么结论都无所谓!”
欧阳仝躬身退去,走到密室门口忽然驻足。“殿下,请恕在下多嘴,而今殿下能为王子所做的,仅是遮风挡雨而已,日后的路还得王子自己去走,逍遥避世恐怕无法远离祸端。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如王妃所愿,让王子成为皇室宗亲里的芝兰玉树,是个不错的选择。”
越王认定了“憨人有憨福”的理,当初,青松道长为避开他的反对,不惜以隐居王府为名,暗中教导祁铭,越王知晓此事后,深感忧虑。如今看来,那时的反对与担忧纯属多此一举!
灯光中,只见越王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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