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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男给大家带来了福利,六名劲装汉子支起一个个简易毡房,如此一来,众人便不必再露宿荒野了。
“阁下是谁?”朱祁铭静静地望着斗篷男,忍不住问道。
斗篷男身形入定,良久后幽然道:“山野之人,不足挂齿,故国之弃民,于天地之间寻个安身之所,仅此而已!”
朱祁铭瞟了王魁一眼,蓦然间心内一动,“当年伍子胥弃楚奔吴,辅佐阖闾成就霸业,立下不世之功,可是,仇一人而戕故国,既受辱而惨死,又遗千古恶名,生前生后俱不堪,倒不像屈原那般,受万世景仰。”
此言令听者猛地一震。接下来,斗篷男的身形映在篝火中,如泥塑一般,久久没有动静,而王魁则颓然坐到地上,抱着头,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良久之后,斗篷男和王魁落寞地离去,一头钻入毡房。
躺在毡房中,朱祁铭脑海里浮现着斗篷男神秘的身影,心情难以平静。史书上所载运筹帷幄的智者,大抵就像他那个样子。原以为瓦剌那边全是粗鄙鲁莽之徒,不曾想瓦剌竟有那般人物,这对大明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毕竟年少,忧思难以持久,迷迷糊糊合上眼皮,舒适的毡房让久违的梦境再次降临······
在无边的花海中,吕夕谣踏着一路芬芳,飘然而来,身边彩蝶纷飞。他迎上前去,抓住了她伸出的小手······
猛然觉得手上吃痛,似有硬物砸在手背上,耳边响起喝斥声:“无礼!懒猪!”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赛罕刁蛮含嗔的面孔,赛罕握着的那柄刀鞘此刻还搁在他手背上。忍着痛,朱祁铭举目望外,阳光刺得他眯起了双眼。
原来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更衣!”撂下这两个字,赛罕气冲冲地出了毡房。
朱祁铭有些恍惚,如此高端的字眼,怎么会从鞑女口中冒出来呢?
起身出了毡房,只见王魁捧着几套锦衣立在门口。
朱祁铭心想那套破旧的粗衣穿在身上实在是令人难受,所以没有推辞,取了一套缎面衣衫,径直到溪边梳洗更衣。以往这些活都是丫鬟替他做的,自打被掳以来,这一切都只能自己动手了,这样的人生体验倒没有让他伤怀,只是触景生情,有些思念故园而已。
照照水面,感觉有了翩翩少年的风采,便举步回到人堆中。瓦剌人一个个睁大了双眼,吃惊的表情显得很是夸张。
花样少年配上锦衣,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赛罕围着朱祁铭转了几圈,脸上笑意渐盛。
朱祁铭骄傲地挺了挺胸,暗道:终于承认我是帅哥了吧,你成天对着一群瓦剌糙汉,如今能见识我华夏人物的风采,那是你的福气!
“做······我的马夫,不错!”赛罕点头道。
朱祁铭嘴一斜,立马有了吐血的感觉。自己捯饬半天,原来只挣了个马夫的任职资格!
蓦然想起母妃曾经提到过的无盐女,觉得拿来捉弄这鞑女正合适,便挤出一副赞美的表情,笑对赛罕悄声道:“你胜似无盐女。”
鞑女,千万别谢我啊!朱祁铭心里正在偷着乐,忽听一声尖叫,紧接着赛罕发疯似地抱住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斗篷男上前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赛罕拉开。
朱祁铭忍着钻心的痛,心中责怪自己自作聪明,不曾想赛罕听过无盐女的故事,故而捉弄妖女不成,反让自己吃了回闷亏,臂上还被她打了个烙印,只怕会留下万分不堪的终生回忆。
好在斗篷男很快带着赛罕和两名劲装汉子启程了,尴尬并未停留太久。
临别时,又见到了一步三回首的情景,可是赛罕的回首明显不怀好意,令朱祁铭心里直发毛。
唉,要是脱不了身,最终落到这妖女手上,那就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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