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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方晓,朱祁铭便早早来到习武场,找蒋乙练剑,十招过后,就迎来了关键时刻。
朱祁铭的神色中未显半分的稚气。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电,一柄木剑朝蒋乙的腰腹处迅疾刺去,蒋乙侧身堪堪避开剑锋,不料木剑似有灵性一般,顺势撩向他的腰部,距离仅有二寸,蒋乙顿时方寸大乱,慌忙中倒地翻滚,顺手操起一根木棍,拨开如影随形的木剑,万分艰难地化解了朱祁铭的攻势,然后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来,拂去脸上的几片腐叶。
又是驴打滚,又是操家伙,明显的违规!一旁观战的牛三差点骂出声来。
那边徐恭频频点头,梁岗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
朱祁铭凝目扫视场外,,移剑指向牛三,“你上。”
蒋乙尴尬退场,牛三进场往距朱祁铭丈远处一站,双臂环胸,下巴微微上翘,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朱祁铭略一凝神,亮剑指诀,与牛三对视片刻,突然间收步侧旋,身形如水银泻地一般,万分流畅地飘向牛三那边,只过了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距离就缩短了六成。牛三心中一凛,连忙收腹疾退。
朱祁铭一跃而起,剑锋随凌厉的目光直指牛三的下巴。牛三故技重施,先往树边飘去,旋即身形猛然一顿,向右侧滑出数尺远。这次朱祁铭的招式并未使老,双脚落地后就势一荡,接下来就把九华三幻神奇的身法演示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两人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须臾间剑锋已抵至牛三下巴处,距离不足三寸。
牛三心中骇然,使一招铁板桥堪堪避过木剑,剑锋掀起一缕胡须,覆在牛三的鼻子上。
朱祁铭将轻灵的身法与飘逸的剑式使得相当的娴熟,其身法与剑法的融合也达到了不俗的境界,这让牛三不胜其苦,在徒手避剑的游戏中,牛三粗壮的身子反而成了他的短处。
牛三已是手忙脚乱,眼看下巴受创只是个时间的问题,而徒手格剑既违规又过于冒险,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退至树前绕树躲闪,以期借助障碍物迟缓朱祁铭的攻势。可是,那柄木剑太灵巧了!不,是朱祁铭的身法过于诡异!牛三的下巴怎么也躲不开剑锋的威胁,而且对方每次出剑,剑锋与下巴的距离就会缩短几分,此刻已短到了令人胆寒的地步。
玩不下去了!牛三来不及多想,倾力晃至树的那一边,抱着树干蹭蹭蹭一阵攀爬,片刻后,他粗壮的身躯竟挂在了一丈多高的树腰上。
梁岗发出一阵刺耳的讪笑声。
树上的牛三兀自不服,“我方才分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能徒手抓住木剑的!”
梁岗撇嘴道:“之所以用木剑,是因为怕伤着人。虽是木剑,但你须将它视作真剑。若是真剑,你敢去抓么?即便是木剑,你抓住了剑身,就一定能保证剑尖伤不到你下巴么?”
牛三狠瞪了梁岗一眼,“这个不算,公子的剑法无花招式,与你的剑法不同,不能算作师承于你!”
嘿,这明明是本武师传授的剑法,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梁岗就要开口争辩,却闻徐恭开了腔。
“公子的剑法简练实用,看来,他仔细琢磨过,将原有剑式化繁为简,加以改进,也可称其为一套新剑法。”
徐恭发了话,梁岗就不好再分辩什么了,只得扭过头去暗自郁闷。教会了徒弟,师傅的身份就立马被人否了,到哪儿说理去!
牛三脸色一宽,纵身跳下树来,落地后哈哈大笑,“既然不是那人的剑法,我就认输。公子,这样下去会死人的!不行,下次练手时我得用木刀!”
“对,用木刀,只守不攻就是了。”蒋乙附和道。
徐恭笑道:“公子的剑术进步神速,可喜可贺!照此下去,不出半年,就能真刀真剑与人对战。”
朱祁铭闻言不露半分的得意之色,当即朝牛、蒋二人拱手道:“承让。”又转向梁岗、徐恭道:“多谢。”
这时,霓娘的传膳声适时飘了过来,众人分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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