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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把电话给她!”他果然彻底怒了:“听不懂?”
“我了!”我:“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他得肝衰竭完全是因为之前的伤口没有处理好,那天我跟他的确是恰好遇到!”
繁音又是一阵沉默。
我等了一会儿,听他还不话,便:“我挂了,拜拜。”
“你刚刚,”他阴鸩地开了口:“你希望配得上?”
“是。”
“好。”他:“祝你梦想成真。”
挂了电话,我跟蒲萄一起上了楼。
蒲蓝的病房在四楼,走廊里十分安静。
蒲萄敲了门,一位护士打开门。
蒲萄问:“我弟弟醒着吗?”
“刚刚睡了。”
蒲萄点点头,随后问我:“你想进去看他一眼,还是想先去配型?”
“看一眼吧。”
坦白,我这两个月真的没怎么去想蒲蓝,我一直都不喜欢他,何况他之所以与我有交集,是因为“苏姐”的身份。因为繁音的健康恢复得还算快,我总觉得蒲蓝也没什么事,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严重。
而且我身边从来没有人得肝衰竭,因此我这一路也并没有刻意去想象他的情况。
所以当病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的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脑子轰的一声,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躺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鼻下接着氧气管。他露在外面的手是蜡黄的,脸色也是。我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一点他的脸,他的眼窝比平时陷得更深,似乎有着淡淡的阴影。他的嘴唇完全没有血色,就是白。他的脸颊已经嘬腮,手指形同枯槁。
如果我刚刚没有听到护士的话,肯定会觉得他现在已经死了。
蒲萄没有拉我进去,而是关上门,:“别打扰他了。”
我依然忍不住颤抖。
如果我知道,那天翻进那道墙会惹来这个场面,我宁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抓回去,被流产,那样任何苦难都是我自己承担,我至少没有对不住任何人。
出来后,我问蒲萄:“他这样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她:“我、我大哥和我爸爸的都不合适。其他人不愿意配。”
“为什么?”家人的成功率明明更高。
“我爸爸喜欢他。”她低声:“所以他们都希望他死。何况他是我爸爸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除了我,家里没人为他做主。”
“原来如此。”
“总之你最好期待自己可以配到。”她:“否则只好要你的命了。”
“我也这么希望。”
配型的过程不算复杂,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八点。蒲萄结果要等几天才知道,合适会打电话通知我。”
我坐计程车回了家,司机起先还挺高兴,一直和我聊天。一直开到繁音的宅子附近时,他突然不话了,后颈上淌下一滴冷汗。
我付钱时他的手一直抖,搞得我十分好奇,问:“您曾经来过这里吗?”
“没有。”司机恐惧地:“我从来都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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