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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男子瞥了他一眼:“蔽人觉得,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蔽人的身份,而是这位小哥的事。”
成县令连连颌首:“公子说的是公子说的是!”这才小心翼翼转过头,对楚轻道:楚小哥啊,这件事是本官不作为,可、可本官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刘家家大业大的,州府上还有一个刘知府在撑着,据说刘知府背后还有个刘国舅撑腰,他就算冲到刘家,怕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我只想知道师傅的死因,何以前一刻还好好的跟着出衙验尸,下一刻就死在刘家?甚至临死前还被泼了一盆污水,这件事希望大人给草民一个交代。”楚轻声音掷地有声,砸得成县令耳膜发疼。
“你、你别逼本官了,本官要是能说早就说了。”成县令面露难色。
一旁的余栉风眯眼:“哦?你这清水县能人倒是不少?杀了个人竟然不能有个交代,也是有趣得紧。我倒是要听听是谁,能在这清水县让一个县令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余栉风此时存了交好这位楚小哥的心思,跛子张已死,爷找来验尸的人选没了,爷在这里又不可久留,时间不多,只能选楚轻了。
而另一边,楚轻听到余栉风理所当然插手而成县令不敢说个不字的态度,眯了眯眼,视线在余栉风身上打转,若有所思。眼下这人突然出现在清水镇身份并不简单。
思及此,楚轻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复杂难掩,也许自己能利用他的身份来帮自己的师傅讨回公道。
楚轻心里安了下来,知道怕是从成县令口中也得不到确切的真相,只能迂回:“大人,看在师傅替县衙尽心尽力十几年的份上,我也不求大人给个确切的答案,只想知道一点,我师傅为何而死?”
成县令面露复杂,可被余栉风睨了眼,犹豫了下,是是而非的看她一眼:“这、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问我自己?”楚轻一怔,随即想到什么,心底一凉。
“问我自己?”楚轻一怔,诧异地看向成县令:“师傅的死难道跟我有关?”
成县令心动了动,连忙又改口道:“本官随口说说罢了,楚小哥啊,你也说了,你师傅在县衙当了十几年的仵作,他如何本官是看在眼里的,我们虽说是上下级,可相交数年,本官也算是你师傅的好友,但凡有一点点办法,本官能不管他?可本官也有难言之隐,更何况,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你师傅是清白的,你让本官怎么做?只能草草结案委屈老朋友了。”
成县令长叹一声,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没办法。
龙门镇有个刘家压着,刘家上面还有个刘知州护着,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手即使要伸,又能伸到哪里去?
楚轻瞳仁紧迫地盯着成县令,从他眼底清楚地看到了无奈与自责,脸色稍微好了些,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大人你的意思,这件事没有半分转机了?”
成县令摇摇头:“也不是没有。”
“怎么?”楚轻抿了下唇,心里涌上一抹希冀。
“若是能拿到实质性的证据,也许还能周旋一二……”成县令有心帮跛子张,然对方做得滴水不漏,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站在他的立场做出这样的承诺,已属不易。
楚轻看出他的犹豫,继续逼问,要他一个承诺:“是不是拿到证据就能立案?”手里的刀又往下压了压。
锋利的刀压着成县令,额头上有冷汗滴落下来,却也颌首保证:“那是当然。”
楚轻又深深看了成县令一眼,没再说别的,只是脑海里思绪却纷扰。师傅的死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以师傅与成县令的交情,他这般推诿不肯帮忙,恐怕是若他插手连他自己也会栽进去。这与她来时想的完全不一样。
本来她还打算直接逼成县令立案,同时任命自己为仵作,好为师傅平冤,可如今看来,上头有人压着,成县令怕惹麻烦绝不会同意她当清水县的仵作。
自己只能暂时不打草惊蛇,先去暗地里查师傅的事,随后改头换面去别的县城谋职。
楚轻想通了这边,这才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刀,成县令大口喘气,同时速度的一脸惊魂未定地退到离楚轻好几步之外。
楚轻却是直接扔了刀,转身就出了县衙,打算先去一趟刘二浑家。刘二浑已死,可她却还能借用他的死,来计划一番,寻找到师傅受冤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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