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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明,是喻汝阳的字。
一番话,说得堂堂正正,浩然正气。
可朱榑并不认可,在一旁嗤笑不已:“一个虐民的知县,还说为了百姓,当真可笑至极!”
喻汝阳看向朱榑,挺了下胸膛:“你非我,焉知我不是为了百姓?”
朱榑指了指荥泽城方向,厉声道:“将所有青壮都给抓去修河堤,无数良田要么荒废,要么妇孺老人在耕种,你说是为了百姓?我看,你就是借修河之名贪污敛财!”
喻汝阳并没有愤怒,只是浅笑了两声,毫不理会地向前。
铿锵的脚步,甚是有力。
典史张秤拱了拱手,板着脸道:“你们可以指责县尊伤民、劳力,但你们没资格说他贪污敛财!他每日吃什么,穿什么,如何过日子,县衙上下比你们清楚!”
朱榑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知县给忽视了,还被一个知县身边不知什么身份的人给说教了一番,恼怒不已,想发怒,却看到了朱标冷厉的目光,憋得难受,喊了声:“大哥!”
朱标威严地看着朱榑:“闭嘴!”
朱榑甩袖。
欧阳伦上前想要接下朱标肩上的铁锹,朱标也没答应,扛着就追上了喻汝阳。
不等朱标问话,喻汝阳便开口道:“去年十月底,定远侯带船队出海,是去了何处,你是金陵来的,应该有消息吧。”
“外面不是都传开了,去澳洲。”
朱标言道。
喻汝阳暼了一眼朱标:“去澳洲?这个消息也就是蒙骗下百姓,你若相信了的话,我都怀疑你有没有在格物学院待过。”
朱标凝眸:“你是何意?”
喻汝阳握了握拳,拳骨咯嘣直响:“定远侯,也就是顾堂长,他是我认为最博学、也是学以致用最厉害的一个。他无论做什么事,从来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让大明变得更好。”
“你回顾一下他的过去就知道,从未背离这个宗旨。发现澳洲,是顾先生的壮举,这个壮举完成了,他最该做的事,不是匆促二下澳洲,而是引导商人前往澳洲,开辟贸易通道。”
“这才符合顾堂长的一贯风格,可他不仅在回京之后一个多月便出航了,而且还带走了水师全部精锐,包括绝大部分蒸汽机船。若只是为了去澳洲垦荒种地,显然,这个举止并不能让大明变得更好。”
“所以我断定,顾堂长去年离京,一定还有其他事要做。而这件事,也一定比水师精锐镇守沿海更能让大明变得美好。我虽不知详情,但我笃定,顾堂长是这样的人。”
朱标惊讶地看着喻汝阳,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
一道身影闪至,一把扶住了朱标。
喻汝阳眯着眼看向庄贡举:“这个人,该不会是兵学院出身的吧?不对,兵学院的人还没如此敏捷有力。朱兄弟,要不这个人借我用一段时日?”
“干嘛?”
朱标有些警惕。
喻汝阳呵呵一笑:“自然是修河堤。”
庄贡举声音有些尖锐:“你让我去修河堤?”
我可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知不知道,我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送去镇抚司。
朱标暼了一眼庄贡举:“我都能抗铁锹,你为何不能修河堤?喻兄,他借给你用了,让他多铲点土,好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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