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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前田无话可说。
刚才就是这样陷入僵局的。
此刻平手汎秀忽然出声问道:“留守岐阜城的是谁?”
织田信忠连忙回应:“是吾叔信兴,有兵一千五百。”
闻言平手汎秀点点头:“足矣!信兴大人,不善变通,进取不足,但深有韧性,守成有余,我担保武田胜赖没有一兵一卒可以进入岐阜城。”
“可是万一……”丹羽氏胜显然不能简单说服。
“我即已担保,还有什么话好说?”平手汎秀理直气壮。
“这……可是……万一……”丹羽氏胜视线不敢对抗,言辞却仍不服。
“就凭我算无遗策的本事,不会有万一。”平手汎秀更进一步,咄咄逼人。
“……您……这……万一……万一吾儿真不幸,您担保又有何用?”丹羽氏胜悲愤交加,不由得嘶喊出声来。
“呵呵……”平手汎秀冷冷一笑,脸上也开始有了怒意:“大敌当前,却仅想着幼子,真是荒谬!须知我等武家门第,生来就是要披荆斩棘才能存活!你只怕武田胜赖杀入岐阜城去害了幼子,却不怕触怒了别的什么人?世上有本事让您家门断绝的,恐怕不只武田氏吧?”
一时举座震惊,众人纷纷诧异抬头,却皆不言语。
顿时肃静,如有冰冻三尺覆地。
环视四下,织田信忠捏着拳头十分愤怒又无可奈何,池田恒兴不知怎么全无往日活力没精打采地低着头,佐佐成政满面通红欲言又止,前田利家只是不屑地盯着丹羽氏胜。
再一想,林秀贞老大人,因年迈体衰,受不得鞍马劳顿,已经倒下了……
数十尾美儿郎,竟无一个作声。
“刑部大人请稍安勿躁……”过了一会儿,安腾守就把握好节奏,笑眯眯地起了身,“您说得没错,我等武家门第就该时刻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才是,不可有妇人之仁。况且武田胜赖也不太可能攻入岐阜城。只是……您可知道,从去年到现在,我们美浓人一直出兵与武田作战,负担极大,已经是破产的边缘。现在武田胜赖在我们的家园里杀人放火,恐怕会导致民生进一步凋敝,那么就算是这一次最终击败了武田家,美浓可能也会陷入混乱,所以还是不得不回撤……”
他话讲得抑扬顿挫,很有磁性,一听上去,似乎充满了说服力。
但平手汎秀只是冷冷回应:“一万贯够不够?”
“什么?”安藤守就没有听懂。
“我是说——”平手汎秀脸上显出一点讥讽之意,“如果安藤殿,您能够改变态度,全心全意投入对武田的作战,您领内的损失,我来负责补偿如何?”
“这就……呵呵……”安藤守就一愣,用尴尬的笑容来掩护惊愕:“刑部大人此言实在令人不解,难道鄙人现在不是全心全意与武田作战吗?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凭一腔热血,也没法……”
“不必说了!”平手汎秀又伸出手一指:“稻叶殿,您身为安腾殿的老朋友,说句公道话,这几十天来,安藤殿的兵力,究竟有没有全力与武田家作战?”
稻叶一铁先是愕然,继而低头不语。
以他的性格,既不愿睁眼说瞎话,也不愿意得罪朋友,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安藤守就顿时窘迫不已。
接着平手汎秀松了口气,向着织田信忠躬身施礼,缓缓道:“我想说的,都说完了,请您做决断吧。”
织田信忠花了好半天时间才反应过来,明白了平手汎秀的意思,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起身,拍掌慨然道:“我们要做的事,是与德川家冈崎众一道,击破当面之敌!至于流窜到岐阜城附近的武田胜赖,他那种低劣的围魏救赵之计,实在不足挂齿!”
平手汎秀暗自点头,心想这孩子,如果有合适的人辅佐,能接手一个已经正常运作的体系,守成还是没问题的。
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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