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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莫尔北方联军的军官倚着一棵被炮火烧焦的树,和几个佣兵坐在一起。
他们并不是不想睡,他其实迫切需要休息。在这短暂的战斗间隙里,他们偏偏睡不着。
太累了,两天一夜来,整个队伍里没有人能睡上一个囫囵觉。
一周之前,他们的部队才从安莫尔的老家出发,那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只是上面叫部分转移。
八营和和十二营领受了任务,左右两翼掩护大部队的转移进入松石镇。
但当整个队伍一走起来,他们才明白,这哪里是部分转移,分明是整个联军都在动。
十几支不同的队伍在同时行动,真的是太慢了。有时整个队伍就拥挤在一个路。
一辆车坏在了路上。路窄人多,后面的人谁也别想过去。
急着往前走的人,建议把车推下路去,开车的一方怎么也不肯,双方吵吵嚷嚷的,互不相让。
队伍只能是没有边际地堵着。这些北方联盟军初始的速度,可以用蠕动来形容。
他们所在的营负责在这里防御,本来就比大部队晚出发了几天。
因为他们有断后任务在身,没有过多的负重,只是一些正常携带的枪枝、弹药和干粮,完全是战斗部队的速度。
一个晚上的急行军,就能走上几十里、上百里。可如今这支精干的队伍在这里执行阻击任务,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那是一天前的傍晚,上面传来了突击敌军的命令,整个肯姆河彤红一片,人的尸体,以及一些被抛弃的物品堆满了河岸。
双方的炮火依旧猛烈,炸弹落在水里,炸出的冲天的水柱,遮天掩日。
那些奥鲁米联邦军迎着炮火,趟着浮在河面的尸体,快速地冲过了肯姆河。
当夜,他们营又领受了新的任务――阻击敌人,掩护大部队转移。
他们三连的具体任务是接管这处高地,继续坚守,为大部队转移争取时间。
他们不知道是在掩护哪一支部队,也不知道要掩护到什么时候。就这样被安排到了这个无名高地上来。
在夜色的掩护下,这个军官率领三连的百来号人马冲上无名高地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原来这个高地上面还不到三十人都是雇佣兵。其中还有几个人也都挂了彩,
掩体被炮火摧残得面目全非,他们却站在残存的掩体里抽烟。
就这不足三十人的兵力,这些佣兵在这里挡住了敌人两个连的夹击。
已经记不清奥鲁米联邦军向无名高地发动多少次进攻了。他们想冲破这条阵地的阻击线,然后进入纵深地区;
而高地上的安莫尔北方联军,誓死不让敌人逾越阵地,要为其他部队的转移争取更多的时间。
一股沉重的血腥味包围着他们,整个无名高地都被这股血腥气笼罩了。
那些佣兵没有走,在他们看起来这些佣兵有些神经失常。
他们没隔一段时间,就要跌跌撞撞地在阵地上走了一圈。
佣兵的阵地上还剩下二十七人,其中还有几个重伤员,
躺在战壕里,被雨水血水浸泡着,高高低低地呻吟着。
谁也不知道命令里的转移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转移?更不知道他们要掩护的转移到什么时候才能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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