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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夫人这没有预兆的动作让整厅人都反应不及,回过神来只见老族长夫人一脸的茶水,额头上还被砸出了一条口子,血瞬间在脸颊上划出了条清晰的痕路。
许老夫人也被这一变故吓得怔住了,她原本只是想泼老族长夫人一脸茶水的。
老族长夫人感觉到额头上传来的疼痛,抬手一摸,看到手上的血迹,指着许老夫人就大声吼道:“萧许氏,你敢打我?”
“我,我不是存……”许老夫人想说两句软话将这事遮过去,只见老族长夫人抓起身边小几上的茶杯果盘就一骨脑砸了过来,她道歉的话也变成了放声尖叫。还好如嬷嬷上前护得及时,那些瓷具叮叮当当尽数砸在了如嬷嬷的背上,许老夫人只是吓着了,并没被伤到哪里,但她依旧被气得不轻。
自己是无心之举,而萧汤氏却是有意而为!
许老夫人指着老族长夫人就骂:“萧曾氏,你这不可道理、以庶充嫡的疯婆子……”
“你还骂我?你认为你是什么名门闺秀,一直瞧不起我。”老族长夫人是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女,嫁给萧家二房原本也不算是高攀了,可是许老夫人死活瞧不上她这假嫡女的身份,私下没少与身边人嘀咕着嘲讽。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一久,老族长夫人听到了些风声,也就将许老夫人给记恨上了。
眼下许老夫人失手伤了老族长夫人,又口不择言揭了老族长夫人的短处,老族长夫人如何能忍得下去。她上前推开如嬷嬷,就冲许老夫人扑了过去,许老夫人抬手相拦,手背上被老族长夫人精心保养好的指甲划拉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老族长夫人嘴里还骂道:“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好歹子孙满堂,不像你一生孤苦,老来丧子,无人供奉香火……”
许老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回去……
这番你一来,我一往,两人直接扭成了一团。
丫头嬷嬷们一涌而上,拉的拉,拦的拦,但面对两个加起来都超过了百岁的老太太,她们又不敢真下力气,一时半会还真拉扯不开。
厅内顿时一片混乱。
商嬷嬷瞧着事情闹大了,急忙让口齿伶俐的小丫头赶去给萧明珠报信。
萧明珠赶到正院的时候,许老夫人披头散发,衣袖都被撕破了,老族长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五个红肿指印俱全,两人身边各被三五个粗壮婆子和丫头围着,硬生生分隔在厅内的两端,老族长夫人坐在靠门边的梨花木交椅上,拍着大腿一边哭诉一边咒骂,许老夫人自持身份做不出同样的事来,气得两眼翻白,上气不接下气。
萧明珠进厅,随手抓起门边一个落地大花瓶,抬手就砸在了地上,清脆的青瓷落地,瓷片飞溅,屋内刹那间鸦雀无声,萧明珠怒道:“这是在唱大戏吗?”
“七姐儿……”许老夫人和老族长夫人同时一怔,都怒狠狠的盯着萧明珠喝道:“放肆!”
“我还放五呢!”萧明珠根本就没将她们的怒气放在眼中,径直对许老夫人道:“话不设机尽可添茶送客,何必与小人一般见识,甚至粗野动手,真有失大家风范?”她说的这几句话就是以前许老夫人训她言语,连轻蔑不悦的语气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许老夫人指着萧明珠:“你,你,你……”双眼一番,气晕了过去。
萧明珠急忙快步过去,“知夏,快过来给祖母瞧瞧,可千万别被二叔祖母气出个好歹来。”知夏急忙过去替许老夫人把脉。
那边老族长夫人听了萧明珠那番话,差点也晕过去了,她哪会不知道,萧明珠是想将气晕许老夫人的大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她愤怒地道:“七姐儿,你别血口喷人!”
萧明珠没搭理她,等着知夏的结果,她还真有些忐忑,怕自己怕祖母气出个好歹来,没办法向父亲交代。知夏证实许老夫人只是一时气极攻心,没有什么大问题,萧明珠吩咐如嬷嬷等会将许老夫人送回里间,再让婆子出府去请老大夫。
安排妥当了,她又调头怒瞪老族长夫人,开始撕:“二叔祖母,你想推卸责任?你敢说祖母身上的伤不是你动的手?谁知道你有没有打到祖母哪儿,才会造成了祖母的晕眩。”
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无道理。打架,手下没个轻重,谁知道哪儿嗑了碰了。
老族长夫人脸皮再厚不好否认到底,她只得辩解;“是你祖母先动的手,你瞧瞧我的额头!”她额头上的口子已经止血了,但脸上的血痕还在,看起来很是吓人。
萧明珠冷笑着:“那又如何?论辈份,我祖母是你的长嫂,长嫂为母,她因你几句不妥的话,拿杯子摔了你又如何?你打她,那是犯上!不管是告到皇上面前,还是哭到族里,你都不占理!”
“我……你……”老族长夫人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萧明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简直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快狠准,径直扎到了她的心口上,让她百口若辩。
她恍然明白过来,这件事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以为她与许老夫人动手也没什么,两家为了颜面,最后只会将府门一关,由族中解决。而自家老太爷又是族长,这番官司不过就是三言两语大事化小而已。
眼下的萧明珠得了二皇子的宠爱,朝中大臣们都得看在二皇子的面上,对她礼让三分,族中更是巴不得借她这股东风让族中子弟能图个好前途。如果她执意要将这事闹开,最终被众人所抛弃的,必定是她。
“你想要如何?”老族长夫人妥协了。
萧明珠扬声:“商嬷嬷,取纸笔来。”
老族长夫人心惊,有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她当即立段,眼睛一闭,身子一歪,就软乎乎的朝着椅背上摔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跟着老族长夫人来的下人急了。
一直沉默的王夫人过去查看了一下,“七姐儿,二婶婶晕眩了,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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