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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需与吕布开战,与他耗着。
以战争的消耗速度,加上百万张吃饭的嘴巴,即使吕布在关中的存粮再多,也消耗不了多久,便会荡然一空。
战争打得越久,吕布就越是难受。
“到那时,数十万山民齐齐暴动,咱们只需稍稍施压,吕布自个儿就先吃不消了。”
说道得意处,田丰忍不住又抚了抚胡须,脸上神采照人,如同捏住了敌人死穴。吕布想一口气吞下这近百万的山民,那吾便用他们,来撑爆吕布肚皮!
“主公,田军师所言甚是,属下亦是赞成!”
监军沮授出言附和,同时还对田丰的计谋进行了补充。建议持久作战,进屯河内,渐营河南,同时分遣精骑,抄其边鄙,令吕布治下之地不得安生。如此作为,最多两三年,就可以使得吕军疲敝,灭吕定成。
袁绍脸上露出意动的表情,要是能够击败吕布,那这天下,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主公,万万不可!”
此时,坐在田丰对面的一位中年文士起身,大声劝谏起来:“这几年征伐公孙,冀州钱粮耗去大半,若是接着再打吕布,如田军师、沮监军所说那般,打个两三年,甚至更久,冀州府库恐支撑不起。到时候别吕布没能打垮,反倒把我军将士给先累垮了!”
袁绍脸上果然露出犹豫之色。
此时中年文士旁边的郭图也趁势说着:“许别驾所言不假,战争劳民伤财,远非其他可比,就拿征讨公孙瓒来说,打了这么多年,耗费钱财无数,州境内的世家老爷和底层百姓皆是颇有怨言。加上将士们俱已疲敝,若不休养一番,便与吕布开战,恐难以取胜,请主公三思!”
“你二人休要谗言胡说,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一旦错过,再难有此机会!”田丰性情刚直,看不惯的事情,便是当即呵斥,根本不予他人脸面。
“田军师,咱们与吕布开战,只会是鹤蚌相争,令他人坐收了渔翁之利。”许攸也不甘示弱的反击起来,不管大事小事,反正只要是田丰赞成的,他势必持反对意见。
“眼下,吕布并没有侵入冀州领土,咱们要是先对人家动手,这在大义上根本站不住脚。孔圣人亦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难道,汝想让主公背上大不义的骂名不成!”
袁绍手下擅谋之士虽然不少,但几乎都尿不到一个桶里。
听着堂内的不断争吵,宛如几百只鸭子在耳边嘎嘎叫个不停,袁绍脑壳很疼。
田丰的脾气虽然很臭,但本事还是有的。就拿破公孙瓒来说,大多时候,都是田丰献的计策,奏了奇效。
但许攸和郭图,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
正当袁绍左右为难之际,有仆人入堂禀报:“主公,小公子病了,高烧不退,夫人急得不行,请您快去瞧瞧。”
袁绍有三个儿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小儿子袁尚。
甚至袁绍还在私下提起过,将来能够继承他位置的人,必是小儿子袁尚。
如今听得小儿子病了,袁绍哪里还顾得其他,豁然起身,与还在争吵的谋士们丢下句:“此事容后再议,待吾先去看看我儿再说。”
“主公,小儿之病,何比得家国天下!”田丰见袁绍不作决断,急得呼了一声。
袁绍脸色一黑,当即怼了回去:“病得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心疼了!”
说罢,大步出了厅堂。
田丰愕然,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很不是滋味儿,对袁绍的失望可想而知。
他尤为沮丧的走出大堂,纵使走了老远,也依旧能够听到他语气里的悲凉和难受。
今日不听吾言,他日我等,必为吕布阶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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