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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狼化的失控者甚至不敢接近他的身边,哪怕只是嗅到了他的味道,都会仓皇地退避三舍。
仿佛逃避天敌。
哪怕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快要死透了的老头儿。
颤抖的手掌握着汤勺,颤颤巍巍地将毒汁灌进喉咙里,一点一滴,慢条斯理的……直到那一碗饱含狼毒的浓汤饮入了腹中。
他放下了自己镶着金丝的汤勺,拿起餐巾,缓缓地擦了擦嘴角。
“够了,雅嘎。”
寇斯切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浑浊地眼瞳凝视着自己抓狂的妹妹:“晚餐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你还准备撒野到什么时候?”
雅嘎猛然回头,愤怒地凝视着他,尖叫!
“我说,够了。”
寇斯切提高了声音,好像怒斥那样的,可紧接着,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将汤里的狼毒变成浓痰,吐在了地上。
“到此为止吧。”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断然地下达了通知,用来自家乡的话语,一字一顿地说:“给我忘了那只该死的鸡!忘记那一间除了尸骨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破屋子!你已经在那个该死的地狱里呆够了,我亲爱的妹妹!”
就好像要将眼珠子瞪出来那样,雅嘎的面目狰狞,怒视着自己的哥哥:“所以你才把我带到另一个地狱里吗?”
寇斯切压抑着咳嗽,声音嘶哑:“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让你自由。”
“哈!自由!”雅嘎发狂地大笑起来,“你看看这里,一艘注定沉没的破船,一个不能逃避的诅咒,亲爱的哥哥,这就是你给我的自由么?”
“诅咒是可以被破解的,雅嘎,相信我。”寇斯切沙哑地说:“我保证,我们会在美洲有新的开始!现在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一点……”
可是话没有说完,他便再次开始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那空洞的声音好像就连肺腑都早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痛苦而尖锐。
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张大嘴,剧烈地喘息。直到芭芭雅嘎走上来,扯开了他的手,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小酒壶,将女巫所熬制的魔药灌入了他的肺腑中。
小心翼翼的,一滴。
瞬间,那咳嗽的声音平息了,寇斯切瘫在了椅子上,剧烈地喘息,说不出话来。只有芭芭雅嘎低头看着他,许久,失望地摇了摇头:
“哥哥,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再没有说什么,带着哭号的哽咽声,她提着波比的尸体转身离去了。
在寂静中,法老王的掌声响起。
“真是一场好戏。”
少年冷笑着,歪头看着他:“寇斯切,你打算如何为她的冒犯做出补偿?”
寇斯切没有说话。
只是喘息着,许久,拿起餐巾,将嘴角的口水擦去,疲惫地依靠在自己的轮椅上。
“阿蒙美西斯,你知道么?”寇斯切忽然说,“尊重是相互的。”
“尊重?”
法老王被逗笑了,“你竟然跟我说‘尊重’这个词?”
“是啊,这难道不是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跟另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之间的话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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