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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毁楼车是么?』
滕虎在远处听到了墨家钜子丘量的喊声,见城墙一时间难以准备火箭,索性夺过一块盾牌,一跃跳上了一架井阑车的吊板,试图在这座狭窄的“桥”上,阻止宋兵涌上城墙。
不得不说,在狭隘的地方,滕虎的武力得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虽说迎面那座井阑车上有源源不断的宋兵冲上吊桥,但面对着仿佛“一夫当关”的滕虎,却是没人可以跨越。
“滚开!”
随着滕虎一声声的暴喝,一名名试图杀死滕虎的宋兵被他推下、砍下吊桥,在惨叫声中摔落在城下的地上,或哀嚎惨叫,或直接毙命。
“滕侯!”
“滕侯!”
看到那些宋兵摔落的惨状,城墙上的滕兵们亦为滕虎捏一把冷汗,毕竟滕虎再勇武,也难保他不会掉落“桥”下,而一旦掉落桥下,那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毕竟城墙底下,那是不计其数的宋兵。
更要命的是,迎面那架井阑车上的宋军弓手们,此刻亦将弓箭对准了滕虎,试图用一波齐射,射死这名滕国的君主以及猛士。
“噗——”
一名箭矢堪堪擦过滕虎手中的盾牌,命中了后者的臂膀。
“去他娘的!”
滕虎大骂一声,一脚将一名宋兵踹落“桥”下,旋即,他眼角余光瞥见井阑车顶台上的弓手正瞄准自己,下意识用盾牌护住了前胸。
霎时间,只听“噗噗”几声,滕虎的手臂、大腿接连被箭矢命中,就连肩膀处亦中了一箭。
好在当代的箭簇——也就是箭头,皆是双棱箭簇,也没有倒钩,因此箭矢射中身体后,箭簇反而能堵住了伤口,倒也不算致命,否则,换做秦国正在研制的三棱箭簇,恐怕滕虎就要命丧在此。
不多时,城墙上的滕兵已经找来了油,在几名墨家弟子的建议下,滕国的兵卒们直接将油壶砸向井阑车——毕竟井阑车距离城墙很近,直接用手抛投即可。
“砰砰。”
“砰砰砰。”
不计其数的油壶砸碎在四架井阑车的外壁,旋即,有几名滕国的弓手将火箭搭在了弓弦上,射向那些井阑车。
“笃笃笃。”
数十枚火箭命中井阑车,借助外壁的油,火势很快就扩散了。
“着火了!”
“井阑车着火了!”
隐约可见,井阑车内部的宋兵们拼命地想要扑灭外壁的火势,但很遗憾,“外壁”这个原本为了阻挡敌方箭矢、保护楼车内士卒的设计,此时就成为了宋兵试图扑灭火势的阻碍——这正是井阑车容易被火攻摧毁的原因之一。
“哎,四架都烧起来了,真可惜啊……”
在宋军的本阵,军司马景敾远远看着那四架已燃烧起熊熊烈火的井阑车,不无惋惜地感慨道。
说实话,今日的攻城,其实只是景敾为了测试蒙仲所提出的那种井阑车是否对攻城有所帮助而已,并没有期待以此攻破滕城。
不过,眼见在井阑车的帮助下,己方的兵卒能那般轻易攻上城墙,就连景敾亦暗暗吃惊。
要知道他打滕城打了足足两年多,能攻上滕城城墙的次数寥寥无几——每次攻上城墙,都需动用数千乃至过万的兵卒,分三面攻城以分散城内的守兵,可即便如此,仍要付出巨大的伤亡才有机会攻上城墙。
而今日,借助四架井阑车的便利,他只不过是出动了一千名士卒,就办到了曾经需要成千上万兵卒才能办到的事——更不可思议的是,由于井阑车只有四架,这千名士卒当中最起码有一半只是站在城下,再次面对着滕城的乙壁无计可施而已,真正参与攻城的兵卒,仅仅只有五百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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