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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清誉最是重要,我如今已为人妇,宋公子一再逼问我家中之事,打探我的家事,难道不是欺负我初来乍到,不是羞辱我吗?我若是寻常女子,今夜之后找根绳子吊死,宋公子可愿一命赔一命?我陈氏门楣因我被辱,宋家可愿负荆请罪?”沈芜也跪向李纯,“请三公主作证与我一同入宫向陛下禀明,让陛下替我做主。”
宋云深狡辩道:“我并非此意,你我书信往来日久,我对粟表妹情……”
沈芜伸手掷了一只空盏砸在他的脑袋上。
宋云深“哎呦”一声闭了嘴。
“妇人名讳你怎可随意呼之,而今辱我,便是欺辱楚王殿下,我定要将此事上达天听,请陛下替我做主。”
李纯并未发话,厅内众人赶忙向沈芜求情,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人敢再提宋云深与她之间的关系。
沈芜低吟:“若是宋公子愿意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能消气。”宋云深当然不肯,不等他怒言再闹,她转身对李纯道,“女子清誉大过天,请三公主为小女子做主。”
掷地有声。
李纯是三公主,本身自己也是女子,她这话是将她笼络到自己这一边。
李纯一扫轻笑,目光如火,威慑诸人:“尔等都是本宫府上贵客,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是让我再听见一个字,别怪本宫翻脸无情。”一手扶起沈芜,安抚道,“你放心,在长安还没人敢欺负我的人。”
厅内众人不再吭声,只仰头称“是”。宋云深仍有不甘,起身想退回自己的座位,李危酒盏飞过,敲在他的膝盖弯处,宋云深又“哎呦”一声,跪了下来,拜倒在沈芜的方向。
“叫你起来了吗?”李危冷声道,“三皇姐宽厚仁义能容得你这等小人,偏我是个斤斤计较的。”
宋云深头上肿起了大包越发明显,但瞧李危眼中的狠色,今日不磕头是下不来台了。只好闭着眼睛咚咚咚朝沈芜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红了,与脑袋上的包很和谐。
李危这才罢了,拉起沈芜与三公主告辞:“皇姐盛情,我们一路奔波,实在疲乏,就不奉陪了。”
不等李纯言说,拉着沈芜就走。
以往他从不会如此行事,因为李纯不喜欢。
不喜欢他粗鄙,所以让他学礼,让他学君子之风,偏他天生不是这样,却只能压抑着自己,按照她的喜好来。
他就好像一只被撞在模具中的梨,只能照着模具生长,不能出格,不能走歪,否则就要被砍断剪除那些出格走歪的部分。
沈芜被他握住的手发烫发疼,另一只手握了上去,扯住他:“你该冷眼旁观的。”
李危:“是个男人就忍不了。”
搭了一眼四周,脚步迟缓下来,让她能跟上,等回了他的院子,将宫娥侍女全赶了出去,才缓了口气道:“你一再请求进宫面圣,是为了试探三皇姐,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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