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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滋味会让人上瘾的,夏中明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他自然看得出来,李仕群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想要与日本人掰手腕,未来的前景怕是输多赢少,双方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比。
夏中明也有找退路的心思,但他不会像林志江这样做的那么明显,这纯粹是在作死。可是截止到目前,汪伪政府没有哪一派的势力,主动对他抛出橄榄枝,或者说这种情况会一直延续下去。
怎么说夏中明也是汪伪政府的次长,想要招揽他,必须要拿出等同的职务,或者是实权职务,这样的资源用在他身上,代价有点高了,谁都要考虑投入产出比。
“以您现在的情况,就不要考虑太高的层次了,金陵政府的三大派系,哪一个对您来说也不合适,即便是接纳了您,也只是表面的敷衍,不会带来任何实惠,他们自己的派系,利益还不够分呢,何况是您这样的外人。”
“只有一个人可以帮您度过这次难关,那就是警政总署的总署长许睿阳,他游离于三大派之外,是单独的一股势力,看起来似乎很不起眼,这三派势力谁也不愿意得罪他,他背后是日本宪兵队和陆军部,没有人比他的地位和实力更加稳固。”
“许睿阳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的能量要比李仕群还强大,却只是把自己束缚在警察系统之内,从不向外面伸手,日本人认为他没有什么野心,所以对他格外放心,可是,我认为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掩饰的极为巧妙。”
“我分析他的套路,就是稳扎稳打,悄无声息的完成布局,有春雨润无声的效果,都看到特工总部的势力急剧膨胀,谁想过现在特高处的势力又是何等的恐怖?”夏丹蔚笑着说道。
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大学生,还不到二十岁呢,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来,这实在是很不容易,虽然与她的家庭环境有关,可更多的是自身的聪敏。
许睿阳如果听到这番话,也会对夏丹蔚刮目相看,他的算计和布局,甚至瞒过了绝大多数人,却被一个女孩子给识破了。
润物细无声,这就是他的策略,而且也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逐步的推动特高处,成为华中地区最为强大的特务部门,秘密警察就是有警察身份的特务,特务这个词,其实和秘密警察也是同义词。
特工总部的六千多特务,一多半都是没有战斗力的流氓地痞,是凑人数的,关键时候体现不出价值,但受到警察学校严格训练的秘密警察,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我也知道许睿阳的厉害,在华中地区,要说和日本人的关系,恐怕没有人比他更强硬了,帮我应对面临的危机,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他开口了,很少有人敢不给面子。”
“可是我和许睿阳没有什么私交,手里缺少足够的筹码,能不能被接纳还是个问题。你也不要着急,这件事让我再想想,反正短时间内,日本人也不会对李部长有什么直接动作,其中的内情很复杂,我还有操作的余地。”夏中明摇了摇头说道。
他认为女儿分析的很对,许睿阳真是目前最佳的选择,但许睿阳和李仕群是井水不犯河水,担心被日本人所怀疑,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彼此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特工总部和特高处平时没有什么来往合作,工作方面都很少搭界,他这个调查统计部的常务次长,没有机会和许睿阳多接触,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私人关系可言。
那夏中明真的没有筹码吗?
沪市王宝和大酒楼雅间。
“许总署长,这次我代表李部长,感谢您对特工总部提供的帮助,敬您一杯!”夏中明举起酒杯。
一个能做常务次长的高官,哪能没点城府,既然认为女儿说的在理,他毫不犹豫的采取了行动,但这件事,他却没有和女儿说。夏丹蔚虽然聪敏过人,可她始终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出出主意倒也可以接受,具体的操作就不要沾边了。
夏中明以感谢许睿阳在林志江事件提供帮助为理由,邀请了许睿阳到王宝和大酒楼吃饭,这样的动作,是应该有的礼节,即便李仕群知道,也会认为他做的很对,不会生出什么怀疑来。
“其实李部长没必要这么客气,特高处和特工总部都是金陵政府的特务机关,大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许睿阳笑着说道,也举杯碰了一下。
抄了林志江的家,他可是收获颇丰,心情愉快之下,这才同意出来和夏中明吃这顿饭。
林志江这家伙敛财甚巨,在沪市也没有置办什么房产,他家的保险柜和隐蔽角落,全都是美元、金条、珠宝、古董字画和银元,还有法币和中储券。光是美元就抄出六十余万,大小黄鱼两百多根。
许睿阳把十分之一作为奖励给了特务科,一半上交给组织,另外的四成打算用来应付局面。不管是冢本清还是岗村适三,还有涩谷准尉,都得意思意思,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许总署长,要说和日本驻军、宪兵队和特务机关的关系,算算整个沪市,没有人和您能够相提并论,想必您最为清楚,眼下的形势对李部长和特工总部很不利,我听到的全都是坏消息。”
“真到了特工总部难以为继的时候,许总署长,我恳求您伸手拉我一把,但凡有所吩咐,我定当唯命是从。虽然调查统计部因为清乡工作,被抽空了一半,但剩余的这部分资源,对您来说也有少量帮助。”
“我作为常务次长,一直都在负责整个部门的实际事务,我愿意把这些资源全都交给您,换取在您手下听命的一个机会,您看怎么样?”夏中明态度很卑微的说道。
他直接就开门见山了,与许睿阳这样的人物搞弯弯绕绕,他没有这样的资本,手里攥着的这点东西,对方能不能看上眼,那还得两说着,得到了也不是很在意,没得到也不是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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