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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九亦如此从容答他:“我打败了你便走了。”
东方不败道:“既然如此,这终归是我两个人的事,同我的莲弟却没甚么关系。你叫黄信钟将他放了,莫要为难他,好么?”
曾九道:“我不认得他,为什么要为难他?你再不打我,我可便要动手啦。”
东方不败喜道:“那便好了。”
剎那间,粉紫二色终又绞缠在一起。
仍是叮叮二声。
再分开时,曾九长剑又多出两个细孔,而东方不败拈针的右手已断了两指。鲜血淋漓洒在落花圃泥间,那两根指头也不知滚进了那个花丛,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瞧了手掌一眼,便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
曾九沉思一霎,道:“你的武功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起。我像你这个年纪时,怕还很不如你。你也同常人不大一样,如果是从前的我,一定会觉得你很有意思。我说不定会帮你呢。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顿了顿,和气地问,“你认输了没有?”
她说些怪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但这一回,旁人不敢表露诧异,她自个儿却愣了一愣,因在她习惯性问出这一句话之前,那脑海中的金铃已然又动了。
仿佛天地皆在见证——
她打胜了眼前此人,不须任何人再张口承认。
东方不败只道:“你将莲弟放了罢。”
黄长老见曾九神色,终是将杨莲亭松了开,喝令他滚出去。当下除此花苑之内,教中再无人知晓发生了甚么大事,以他大总管的身份地位,想来顺利离开黑木崖并不成问题。眼见杨莲亭离开,东方不败才终于噙起欣然微笑。
他看向曾九,道:“我确实敌不过你。不曾料想,我竟有今日……”他说着,两眼描摹曾九面貌,渐露出一丝淡淡的艳羡,“我自号东方不败……但败在你的手上,也不算甚么坏事。”
曾九道:“我要走了。你不去找你的莲弟么?”
她脸孔上不曾闪露出分毫的嘲弄之色,东方不败不由又笑了一下。
他道:“唉,谢谢你放了莲弟。你不杀我的话,我便要回屋子里去了。我要去坐一坐。”说着,他只朝曾九秀里秀气地微微颔首,便作妇人步伐,缓缓转身去,踱进了屏风那一头。
曾九目送他那颀长却故作娇柔的人影坐定在屏风后朦胧的绣凳上,他似乎又拿起了绣棚,但右手拈针端详半晌,却始终再没落下一分一毫。
黄长老小声凑近问:“姥姥,如何处置他?”
曾九又这样瞧了一会儿,道:“他已自尽了。”
黄长老点点头,忽才愣了,“……什么?”
曾九转过身,背向绣房往来处去,“将此地封了,让他独自坐着罢。”
此间事已了。
她还有最后一件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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