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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苏悯善此人相貌不如蓝忘机,穿白衣不如蓝忘机,弹琴也不如蓝忘机,心性为人肯定更是望尘莫及。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这两个人像,魏无羡心道:“我也会翻脸。”
蓝忘机道:“你见过他的。”
魏无羡道:“我?我对他那张脸和这个名字可没什么印象。”
对此,蓝忘机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道:“此人姓苏,名涉。”末了,还补充提醒道:“水行渊。”
魏无羡艰难地想了一阵,终于拍了一把小苹果的脖子,恍然道:“哦,哦,哦那个,那个掉下彩衣镇的什么什么湖的那个,你们家的门生?”
蓝忘机道:“不错。”
魏无羡道:“这人我没什么印象了,好像神气从小就总是很难看?一副心胸狭窄的模样。你提他干什么?”
蓝忘机道:“掘墓人。”
魏无羡一手托腮,撑在小苹果头上,歪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蓝忘机,道:“掘墓人怎么了?怎么又提他?”
蓝忘机无言地看着他,目光似乎隐隐有责备之意。被他这么一看,魏无羡才动了动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作为一个脱离世家的外姓门生,哪有那么容易就在玄门之中立足,并在短短十几年内建立起自己的家族,还颇为高调张扬。这背后一定有人扶持。而看苏悯善在金麟台上明显口风向着金光瑶,这位必然就是他的得力干将之一了。
在栎阳常氏墓地中的那名掘墓人,熟悉姑苏蓝氏的剑法,而苏悯善是蓝家外姓门生出身,符合这个条件。
魏无羡道:“我糊涂了!不错,这个苏悯善,肯定就是那个掘墓人。含光君,你真是太英明了,咱们接下来,不如就去秣陵附近晃一晃,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
蓝忘机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魏无羡毫不羞愧地道:“什么也没想啊!”
这倒是老实话,刚才他光顾着看蓝忘机的脸去了,哪有心思去想东想西。
可是蓝忘机明显不相信,摇了摇头,牵着小苹果的绳子,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朝着秣陵方向行了一段路。几日来,因为要避开大小家族、各种关卡的盘查,一直走的是偏僻的乡野小道。沿途插科打诨,偶尔讲讲正事。魏无羡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只有嘴上不停地说话,仿佛要把十三年来没说够的份一次还清。蓝忘机虽然言简意赅,但也是有问必答。越走越是给人一种这是在游历途中的错觉。
一日傍晚,魏无羡道:“口渴了。”
不远处有一户农家,外院绕着篱笆,篱笆里还有土墙围成的里院。蓝忘机道:“借水。”
两人穿入篱笆,走到那户农家门口。贴着年画的木门开着。魏无羡磨蹭了一会儿,没敢进去,蓝忘机道:“没有狗。”
魏无羡立刻迈进了门。
喊了几声,主人不在,满地小鸡。土墙边堆着一个高高稻草垛,插着一只耙子。院子中央放着一张手工木桌,桌上一盆没剥完的豆子。
桌边就是一口井,魏无羡走了过去,正准备把木桶放下去,墙外便传来了脚步声。一前一后两个,该是主人回家来了。
原本根本不必大惊小怪,坦然承认自己是过路口渴的人就行,可魏无羡做多了坏事,偷偷摸摸惯了的,一听到脚步声,立即把蓝忘机扑进了稻草垛之后。
亏得蓝忘机是个沉稳淡定之人,才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扑扑出声来。他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躲,魏无羡也忽然想到:“对啊,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这乡野之地的村民又不会认得我们。就算倒了血霉认得,他们也没法拿我们怎么样啊?”
可是,他这一扑,把蓝忘机整个人压倒在软软的稻草垛上,这种半强迫的姿势,令他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兴奋感,干脆就不起来了,故作深沉地竖起食指,示意蓝忘机不要出声。见状,蓝忘机便也安然不动了。
魏无羡舒舒服服趴在他身上,又是满心不可言说的窃喜。
院子里传来推挪木凳的声音,两个农户主人似乎在小木桌边坐了下来。一个女声道:“二哥哥,给我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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