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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顿了顿,“好,好。”
挂了电话,薛夕将手机递给了她。
叶俪已经彻底被打击了自信,再也维持不住面色,跌跌撞撞进入了房间,宋文曼出来,想要说话,叶俪却绕过了她,直直上了楼,进入了画室。
宋文曼愣住了:“怎么了?”
薛夕又一次解释了画展上的事情。
宋文曼叹了口气:“再擅长的事情,十八年没做,也会生疏。但许芳那明显是在打击你妈,让你妈自己心态先崩了!”
画家、作家这类的行业,作品都和心态有关。
叶俪如果自己都没了信心,那以后还怎么办?
薛夕担忧的看向楼上。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车辆声音,薛晟大步进入了房间,“你妈呢?”
“楼上画室。”
薛晟二话不说往楼上走去:“我去看看她。”
宋文曼和薛夕对视一眼,她感叹道:“当年,你爸爸是追求你妈的那群人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现在看来,你妈选对了人。你看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夕夕你上楼写作业去吧,别担心你妈,没事的。”
画室中,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白色纱帘飘荡间,桌子上的画纸被吹得翻页,发出沙沙的声音。
叶俪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紫色的旗袍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形,衬托着她愈发单薄。她看着面前这些曾视为生命的毛笔和画纸,脑海中又闪现出许芳的话:
“画者似乎多年未作画了,笔尖透着生疏滞涩……”
不怪她不自信,是真的十八年没拿过画笔了。
十八年前,她生完了孩子,就听说有一个知名的画展,于是她打开了电视,想要看几眼。
结果一看入了迷,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保姆不见了,而她身边婴儿车里,原本熟睡的女儿也不见了。
没人知道,她有多么的愧疚,她把责任都归到了自己身上,所以,从此后她封了笔。
十八年的浑浑噩噩,让她彻底丧失了所有的魄力。
是薛夕的回归,给了她重新作画的勇气。可现在,又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她紧紧攥着拳头,胸口处闷的想哭。
曾经,她也是被人追捧的国画界新星,可如今却沦落到一幅画只能卖五十块钱……
她四十二岁才想崛起,晚了,太晚了。
她慢慢站起来,把那些画都放到了旁边的火盆里。
她不应该在作画的,这是对国画的侮辱。她不行的,应该放手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薛晟冲了进来:“叶俪,你干什么?”
他把她手中的火扔到了地上扑灭,将火盆里那些画捡起来,旋即看向了她:“叶俪!”
叶俪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怀中哭了起来:“我不画了,我再也不画了,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薛晟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心中像是被酸涩填满,他低声安慰:“好,不画画了。叶俪,我想了想,你这么想要崛起,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我把公司的股份,还有房子、钱,都转给你,都给你……”
卧室里的哭声传进了刚上楼的薛夕耳中。
她在画室外顿了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旋即,她拿起手机,给画画的发了微信消息:【您可不可以帮我看看,你们画展的那副《寒山图》真的没有意境吗?】
画画的回复的很快:【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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