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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对她浅浅一笑:“该见的人,迟早要见,怎么躲得过去?”说完,她推着小车出了门。
来到赵冬梅病房的时候,赵冬梅正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没有注意到来人是谁。
姚兰走过去,把一瓶配好的药液挂在病床上方的输液吊架上,目光注视着输液瓶平静地说:“胳膊。”
赵冬梅木然地伸出了胳膊,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发现前来为自己打针的护士竟是姚兰!
赵冬梅稍稍地有些慌了,她不敢抬头看姚兰,一直凝视着自己的胳膊,竭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
姚兰用蘸着碘酒的棉球擦着赵冬梅臂弯的静脉处,动作很稳。她将一根针头稳稳地插进了赵冬梅淡蓝色的静脉血管里。
“疼吗?”姚兰一直看着针头,淡淡地问。
赵冬梅摇了摇头。
姚兰用纱布胶布将输液针头固定好,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
最终,赵冬梅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她。
姚兰直起身,把小推车上的药放在了床头柜上:“养胃的药。饭后吃两片,早晚各一次。刚洗了胃,肯定会不舒服,可以拿一个热水袋放在肚子上敷着。有事可以喊我,我就在隔壁。”
“你是个好人。”赵冬梅有些感触地轻轻说。
姚兰看着她:“我相信,你也是。”
这句话,忽然让赵冬梅无言以对。
“好好休息。”说完,姚兰推着小车离开了病房。
急诊病房外面的走廊里,两个女护士看见姚兰推着小车走出了病房,向她点了点头,姚兰回给她们一个微笑。
擦肩而过之后,两个女护士在姚兰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捂着嘴小声议论着。
姚兰感受到了来自她身后的目光和非议,她明白她们在议论着什么,不过她没有理会她们,而是从容地穿过楼道,将小车推进了护理站。
从护理站出来,她一路走进卫生间,自始至终都表情平静。
她小心地挨个儿看了看卫生间的隔间,在确定每个隔间都没人之后,她随意地选择了一个走进去,然后从里面关上门,直接坐到盖着的马桶上。
她平静的表情再也撑不住了,关上门的一瞬间,眼泪就一股脑儿地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生性要强的她不愿让别人听见,只能紧紧地捂着嘴,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里抽泣着。
窗外阳光正好,暖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正在闭目养神的赵冬梅身上。
她躺在床上,似乎有些冷,脖子上裹着那条李春秋在出租车里偷走过的丝巾。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表情安详,看上去似乎很享受此时温暖的阳光,但没人发觉,她闭着的眼角处一行泪水正无声地流下来。
市公安局问询室里,李春秋一脸平静地坐在两个问询员对面。两个问询员一个问询,一个伏案记录。
问询的那个人问他:“早晨八点半出去,下午四点十分回来,是吧李大夫?”
“是。”
“具体内容?”
“这个事丁科长知道。以咱们局的名义,去奋斗小学找校长商量给陈立业老师嘉奖的事。”李春秋如实回答。
丁战国站在问询室的隔壁房间里,戴着耳机仔细听着里面的问询员继续问:“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奋斗小学吗?”
李春秋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说:“中间我回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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