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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说!”
夫妻二人说笑起来,较之前白日黑夜说不了几句话,如今竟是出人意料的和谐。
忍冬端了热茶进来,哄着她吃了孙琳姐姐炮制的丸药,苦味弥漫在口腔中,一时上下夹击,让宋观舟苦不堪言。
裴岸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儿,忍不住调笑道,“你竟是怕苦。”
“你不怕?”
裴岸摇头,“其实还好,七八岁时受了伤,也吃了三五个月的药,那时父亲下头一个老大夫,生性脾气不好,我调皮惹了他不喜,给我开的方子总要加上黄莲,生生苦了好几月。”
苦得久了,有一日不喝了,竟然还不习惯。
裴彻为了换药方,小小年纪竟然去偷了老大夫的药书看来,只是开的方子多了味凉药,病不见好,生生让裴岸跑了三五日肚。
说到往事,总是有故人伤心。
次日,宋观舟身子好些,继续去仓房干活,萧引秀带着丫鬟婆子来时,正房里扑了个空,听得忍冬说在仓房时,“你莫要去喊她,我亲自看她去。如今身子不是还弱着吗?交于下人做,使不得?”
忍冬站在从前的主子跟前,小声应答,“少夫人说左右无事,亲自料理更为妥当。”
看到与刚进府胆小怕事不同的忍冬,萧引秀语气有些酸涩,“想来她待你极好,竟是长胖了不少。”
“都是世子夫人您的恩典,心疼奴婢身世凄凉,容了奴婢入府伺候。”
她摸了摸烧伤的半张脸,低垂眉眼,“如若没有世子夫人您同少夫人举荐了奴婢,奴婢如今还在庄子上饥一顿饱一顿过活。”关键是在庄子上她算是貌美的小寡妇,总有些娶不起娘子的光棍汉子来侵扰。
早晚不是事儿,否则老张头哪里舍得如花的儿媳妇送回来呢。
萧引秀见她不算忘本,故作亲热牵了她手,“也是四弟妹心善,不嫌你罢了,好生伺候就是。”
仓房里霉味尘土飞舞,萧引秀刚打了个头就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儿清退出来,宋观舟这才听到动静,起了身行礼,“二嫂子怎地过来,莫要进来,这味儿我都受不住。”
扶着忍冬的手臂,跨过地上垒起来的书堆,来到萧引秀跟前。
萧引秀用手中罗帕与她上下虚拂了几下,“也是个犟驴,非得亲力亲为,还要几日?”
满屋子全是书册,刘二并几个丫鬟起身见了礼,宋观舟略微盘算,“恐怕也得三五日。”
萧引秀挽着她手,“明后日里歇上一歇,金大姑娘的宴可别误了。”
金拂云的宴?
呵!定然不误。
“二嫂子放心。”
萧引秀说笑起来,“二婶那边来人问了章程,我想了想过来与你讨个主意。”
“二嫂子请说,与我就不必客气。”
“本意是这小宴不大,料得大姑娘的宴客不过就是二三十亲近之人,府上得了帖,我原本想着二房太太、大嫂、四妹妹与那梅表妹一行人去,如今四妹妹说几个庶出妹妹也想去见见世面,你意下如何?”
“嫂子拿主意就成,我一个闲散之人,凡心不操,凡事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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