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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啥了还?”赵军摇头道:“它是着枪受惊了,但受伤不严重,这时候跑起来不带站脚的,咱俩追也追不上啊。”
“那咋整啊?”张援民问道。
“回去!”赵军道:“赶紧把狍子整家去,中午在家吃口饭,下午领狗来。”
“妥嘞!”
二人下坡沿原路返回,半道上把赵军打死的那个狍子开膛放血,然后拖着它下坡与解臣汇合。再合三人之力,将公狍子捆上,由解臣和张援民俩人抬着。
而赵军也没闲着,他拽那只死狍子。就这样,三人下山,把死、活两只狍子整到车箱里,然后解臣听了赵军一句“快走”,就猛踩油门往永安屯开。
汽车到了家门停下,正在清理狗窝的王美兰听见动静跑出来,看着赵军他们从车上往下抬狍子。
公狍子被捆着四蹄,眼瞅着来在陌生环境,不但扯着喉咙开叫,还左右摇着唯一能动的脑袋。
“公的呀。”王美兰看见被张援民和解臣抬进院的狍子长着角,不禁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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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听周淑娟说了,七、八月份是狍子恩爱的季节。现在正好是九月份,一般的母狍子这时候都已经怀上了。
要是怀孕的母狍子,能留着下崽,大的生小的,小的生幼的。越生越多,越多越挣钱。
这时,她见赵军从车上拽下一个死的母狍子,就上前对赵军说:“儿子,你咋不打那个公的,把这母的抓回来呢?”
听老娘这话,赵军一下就乐了,他道:“妈,你真把那山场当咱家园子了?说打哪个,就打哪个?”
同样的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王美兰就不生气,她笑着向院里示意道:“行了,妈知道了,快整进去吧。”
赵军拽着狍子进院,院里的狗便都冲他叫了起来,被散养的黑虎、青龙、黑龙更是围了过来。
赵军把狍子拽到仓房北角,这里背阴,见不着什么阳光,相对还凉快一点。
赵军刚把狍子放下,黑虎就往他面前一趴,狠劲地摇着尾巴。
其他狗也都是如此,一脸期盼地看着赵军。
“儿子。”这时,王美兰跟了进来,到赵军身旁,指着那死狍子问道:“你放这儿干啥呀?咱给它扒了吃啊。”
赵军摇头,道:“别吃了,把这个狍子,连那个公狍子,明早一块儿给我姐夫送去吧。”
“那不好吧?”王美兰往去房后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见张援民和解臣回来,心想他俩应该是在安置那公狍子呢,于是便对赵军说:“儿子,人家跟你一起上山了,咱连口肉都不给人家吃,那不好。”
“没事。”赵军道:“我们刚才搁山里碰着个黑瞎子,我下午领狗进山瞅瞅,要能给它嗑下来,咱们晚上吃黑瞎子肉。”
“那也行。”听赵军如此说,王美兰这才安心。
这时,王美兰又听赵军道:“妈,你进屋拿个盆出来,给这狍子灯笼挂摘屋去,收拾、收拾,中午炒小辣椒吃。”
这年头,人们不兴吃猪下水,甚至连猪蹄子都很少吃。
至于黑瞎子的内脏,连狗都不吃的玩意,人就更不会吃了。
但狍子的心、肝、肚(du)儿炒青辣椒,却是极嫩味美。
只不过赵军养狗,平时把狍子内脏杀下来,几乎全都喂给狗吃了。
就这,王美兰还想着喂狗呢,特别是看着那可怜巴巴,好像都快把尾巴摇断了的黑虎,王美兰心怀不忍道:“不留点喂狗啊?”
赵军看了王美兰一眼,反问道:“妈,一个狍子,能出多少下水呀?咱家这么多狗呢,咋喂呀?别喂了
,中午给它们插点苞米面,等进山打下来熊瞎子,喂它们吃肉。”
听赵军如此说,王美兰也想明白了。确实如此,这狍子是要给女婿拿去走人情的从狍子身上割肉喂狗,肯定是不行。
而一只狍子的内脏,就自家院里这七条狗,怕是都不够分。
赵军冲王美兰示意,让她赶紧进屋拿盆去。而他自己,则在狍子身旁蹲下。
赵军刚蹲下,一声未出,黑虎就凑了过来,靠着赵军坐下,不断地摇着尾巴,还要抻头来舔赵军的脸。
啥叫舔狗?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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