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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问冯雨:“我问你们,你们两个,当时看没看见他进柴房?”
冯雨挠挠头:“真不记得了。我连他是不是在我旁边都不太记得了。我当时光顾着抬桌子。炮仗吓了我一跳。”
冯江也是苦笑:“我也不记得了。其他人不也没看见吗?”
“那出来时候,他盆里到底有没有水?”冯老丈又看向武田他们:“别想着得罪不得罪王家,我还没死呢!他们敢因为这个事情为难你们,我亲自去县衙告状!大不了,开荒!山脚底下砍一片树,我带头开荒!我就不信,活人还被尿憋死了?”
冯老丈甚至气愤的顿了顿拐杖,大声骂道:“咋啦,给自己村里人说句公道话,都不敢?你忘了那年你家粮食欠收,交不上粮食给王家,是谁借给你粮的?他那么帮你,你就这么对他?”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一眼,有点懵:怎么感觉冯老丈比我们还像是来查案的?
不过,不得不说,冯老丈的话也有点道理。
冯雨和冯江姓冯,没有说实话的顾虑。
但是武田和周泉他们……都是佃户。
周泉最后小声的说了句:“好像有。”
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他仿佛有了底气,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有!我当时手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上,全是湿的!盆里水还溅到了我手上!”
冯老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流儿他不能撒谎!”
李长博提醒冯老丈:“但也不能说明,炮仗不是陆流儿点的。”
冯老丈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的跟李长博反问一句:“那站得近,就是他点的?只要他不承认,只要没人看见是他点的,那这话就不能说死了吧?”
周大井忍耐再三没忍住,冲口而出:“你在包庇他!”
冯老丈懒得看他,只说道:“我实事求是。这有人看见了,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没人看见,那就不能冤枉人!”
他顿了顿,很是嫌弃的扫了一眼周大井:“再说了,这是我小松村的人,我不替他说话,难道替你说话?”
付拾一默默的伸出大拇指:这话,硬气。
而对于这么硬气的话,周大井反而无言以对了:人家承认了,你还能说什么?
就连李长博,也只能说一句:“这话说的是。”
没有证据,就不能断言。
冯老丈笑呵呵的,显然是高兴了:“对嘛。这就对了嘛!”
他转头问村民们:“你们有没有哪个看到了?要说实话!看到就是看到了,别光想着恩情不恩情的,就不言语!”
村民们纷纷摇头:“没看见。”
这下,冯老丈更高兴了:“对嘛!我就说,他哪有那个心眼子!我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有心眼得的人嘞!”
而且,冯老丈还对李长博言道:“其实这个事情,还有点怪,李县令你说,这人骑马摔死了,又不是被炮仗吓死了,为啥非要管这个炮的事情?”
付拾一:……我差点被绕进去?这个逻辑,听起来好像是没毛病?
李长博也有点头疼,只能仔细解释:“毕竟是因为炮仗惊了马——”
“哪个也没说过,这放炮仗,马就一定受惊啊!”冯老丈有点生气的顿了顿拐杖:“真要害人,咋个会用这种不肯定的办法哦!万一没成,那不是闹笑话了?”
“我看啊,就是个巧合。那会要开饭,人都忙得很。也许灶房哪个脚底上沾了火灰,带进去了,未必就是故意的。”冯老丈看李长博:“李县令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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