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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冀啧啧称奇,他和薄韧同班了三年,还没见识过薄韧竟还有沉浸式汲取知识的一面。
杨樵自然是一清二楚,没人比他更了解薄韧。
薄韧小时候启蒙是从阿拉伯数字开始,口算心算,还会打算盘,到得上幼儿园才开始试着学第一个汉字,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后来偏科一直都极其严重,文科丝毫不开窍,特别是政治历史课,老师在讲台上刚一张嘴,他就秒睡。
但他有个很厉害的地方,考前一天突击温书,全神贯注地把学过的文科教材看一遍,凡需要背诵的知识点就都能记住,到考场上唰唰作答,如有神助。
邹冀只知道他虽爱玩但成绩一直还可以,只当他是格外聪明,却不知道他竟有这项超能力,听杨樵说了后,羡慕得直要流口水:“真有这么神奇?”
杨樵无奈道:“最神奇的是,一出考场,那些知识点他就立刻忘光了。”
他猜测应该是这样,薄韧不懂那些史政知识点是什么意思,更没有融会贯通,只是凭借超强记忆力,短时记住了而已。
不过这已经让邹冀万分向往了,考完忘了有什么关系,考场上能作答就很厉害了。
“他会聋到什么时候?”邹冀的同桌在旁好奇问道。
“等他看完书就好了。”杨樵道。
邹冀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对同桌说:“想不想看邹大夫妙手回春?”
同桌笑着做“请”的手势,道:“您来,神医来。”
“杨樵,”邹冀连声唤道,“杨樵杨樵杨樵。”
在背书的薄韧眉头轻轻一皱。
杨樵正在喝水,吞了才回应邹冀道:“嗯?”
邹冀说:“一会儿放学去我家玩啊,晚上就睡我家,和我睡。”
杨樵:“啊?”
他如今还是自己一个人在云州,薄韧常常邀请他到自己家去留宿,只因何静娟经常要上夜班、薄维文夜里也会出车,晚上他俩可以互相作伴,而且薄韧家离学校也更近一些。
两个人整天都在一起,关系好得四周皆知。薄韧平时和别人不会那样,一对着杨樵就总是黏黏糊糊,表现出两副面孔。
男生们很清楚他俩是总角之交,比别人更近一切是理所当然,却也常拿这事来说笑,“背背山”之类的词也说过。
当然他们普遍并无恶意,甚至是出于喜爱,薄韧一如既往的在男生中很有人缘。只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开玩笑,总是没有什么分寸。
薄韧本来就不在乎,每次被开了玩笑,还会故意去和杨樵贴贴,显得更亲密几分。
数次过后,原本对这种玩笑避之不及的杨樵,也渐渐习惯,获得了免疫力。
“以后和我混,不要和薄韧好了。”邹冀“深情款款”地对杨樵抛媚眼,说,“我偷电瓶车养你啊。”
杨樵差点喷水。
薄韧短暂地恢复了听觉,冲邹冀喝道:“是不是想死?我马上成全你。”
邹冀哈哈大笑,冲同桌挤眉弄眼,同桌也乐不可支,邹神医一秒治好了“聋人”薄韧。
薄韧知道是在闹着玩,但还是很不爽,飞快地把政治书看完的那页翻过去,而后抬手对着邹冀画了个圆,道:“趁我不注意就想勾搭我老婆,看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邹冀和同桌嘻嘻哈哈,笑倒在前面。
“……”杨樵一副扑克脸。
他不但对这帮直男的弱智玩笑免疫了,最近对薄韧的长相都开始逐渐免疫了。
薄韧这家伙,通过孜孜不倦的低幼行为艺术和克制不住的满嘴跑火车,迟早能让杨樵对他的英俊外表彻底完成祛魅。
总有那么一天,而且这一天越来越近了。——杨樵心想(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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