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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大少夫人一番夸赞,让婆母心头舒爽了不少。拉着她的手儿,不由感叹起来,“罢了,等陛下圣诞过了,他若要往边疆去,也就由着他。总是混迹在公府,若四郎在家,倒也还好,偏四郎公务在身,他常日里与观舟亲近,我也不放心。”
宋观舟年轻貌美,又不拘小节。
知儿莫若母,她自己生的这个逆子是何心性,最是清楚。真是温婉贤淑,乖巧懂礼的,他倒是以礼相待,但却不放在心上,若要使有些性子的,前头宏安郡主家的大姑娘,后头这宋观舟,个个都不是闺阁之中娴静之人,他倒上了心。
“母亲,您啊莫要操心,咱秦家的儿郎什么时候走岔路了。”
自从长姐入了东宫,秦家上下对子嗣仆从,莫不是从严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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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夜风带雨急萧萧。
闪电划空,响雷轰鸣,宋观舟惊醒过来,正逢炸雷袭来,惊得宋观舟心里没来由的慌张。
她拥被坐起,惊动了裴岸,裴岸转身手臂一搭,压在她腰上,呢喃道,“是吓着了?莫怕,我在这里。”说完,睡眼惺忪又往宋观舟身边挨了过去,紧紧靠在她腰际。
怦怦直跳的心,搅得她焦躁起来。
往窗格看去,外头忽地亮闪起来,明晃晃的闪电轰地照亮黑夜。
裴岸挣开黝黑瞳眸,看着面无表情坐在床头的宋观舟,也坐了起来,柔声问道,“是做噩梦了?”
宋观舟摇头。
“心头慌乱,却不知何缘由。”
裴岸见状,知她怕是梦魇了,长臂一伸把柔弱佳人搂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际,“莫怕,我在这里。”宋观舟靠在他怀里,揪住他衣物,“真是奇怪,也不曾噩梦,也没有惊吓,如何慌乱得不行——”
说话时,还抓了裴岸大手放在自己胸口,手心柔软让裴岸心猿意马,宋观舟纤手随之压上,“我数了下,心跳太快,超过一百了。”
呃——
裴岸贴着她耳际哑声说道,“快些睡罢,明儿早些我还得去上值,近日逢圣上诞日,翰林院也要献一份寿礼,江大人督促着快些修出前朝律法。”
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公务。
裴岸与其他同僚埋在史书里几乎是快瞎了眼,兼之家中事务的,他只庆幸宋观舟身子好了不少,不然还得多操一份心。
宋观舟点头,“你先睡,勿要担忧我。”
说话间,外头又响了几记炸雷,裴岸皱眉,“这才入了夏,春耕也在收尾,只怕种子还未发芽,并被这大雨泡了。”
今年春短,雨季较往年来得早了些,雨水丰沛本是好事儿,奈何时节不对。
裴岸心忧,怕来了涝灾。
只是凡人在这个时候,也做不了什么。
他起来点了灯,倒了还有余温的茶水,拿到床榻上服侍宋观舟吃下,“看来是雨太大,让人焦躁起来。”
“吃了就躺下,一会儿睡着了。”
宋观舟迟疑片刻,还是听话的蜷缩在被褥里,裴岸放好茶盏,熄灯上床,拥着她沉沉睡去。
可宋观舟捂着激烈跳动的心脏,依然睁着两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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