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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玉原本担心是自己伺候的不周到惹恼了主子,怕是要受责罚了,却没想眼前这位小主倒算和善。
因此,含玉心绪也稍松了些,答的也算流畅,“回小主,奴婢今年十五岁了,是皇上刚登基那会子,后宫用人的时候,内务府指派过来的。”
安陵容心下思量着,大约两年多了。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进宫的时候才十二岁么?”安陵容又问。
含玉答道,“回小主,奴婢家里是世代包衣,到了该当差的年纪,父亲便托人送奴婢进了宫。”
安陵容心下嗤笑,这小丫头倒是个憨的,还没问她人是哪来的,倒是自己先说了。
安陵容又问,“那你父亲怎么没托人给你找个好差事?送你到娘娘身边伺候?”
含玉答道,“奴婢父亲没什么本事,能将奴婢送到宫里伺候主子已然使了全力,其余的也做不成什么了。
况且能留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定然是伶俐的,奴婢笨拙,也是奴婢自己难堪重用。”
听这话,这小姑娘也不是真的憨傻,兴许还是个通透的。
想到这,安陵容来了兴致,“当初和你一起进来的还有谁么?”
含玉轻声答道,“当日分到咸福宫的奴才连着奴婢总共五人。首领太监李河,太监小乐子和小安子,还有含蕊和奴婢。”
安陵容点头,“你和含蕊是一起到的咸福宫?为何她可以在内殿伺候,而你还在殿外做洒扫?可是含蕊比你更尽心些?”
这话一出,安陵容又觉仿佛不太妥当。她毕竟不是咸福宫正主,人家刚推说自己笨拙,她便这样问,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然而含玉似乎并未未有什么变化,低着头答道,“含蕊姐姐聪慧,自是得力的。况且,小主用人也有自小主的道理,奴婢们自是专心做好自己的差事便是。”
安陵容点点头。越发确信,这个含玉实际上是个通透的。
于是安陵容态度更加柔和,“咸福宫今日是不太平,但想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你踏实当差,自是不用担心。
只是含蕊亡故,殿内伺候的便多了个空缺。你来咸福宫日子也久了,又是个懂事的,我自是要在敬嫔娘娘跟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只不过,现下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再问问你,你可愿如实答我?”
含玉轻轻点头,“奴婢定然知无不言。”
敬嫔毕竟是嫔位,又是从前的王府旧人,入宫受封之后,按照份例,内务府是要指派人手过来的。
安陵容知道,敬嫔一向谨慎,平日随身伺候的只有含珠一人。
可是,如果含蕊和含玉都出自内务府,敬嫔却只选了一人近身伺候,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或许是含蕊十分出色,得了敬嫔的欢心。或者便是含玉惹了敬嫔的怀疑,特意放在了无关痛痒的位置。
毕竟,内务府的黄规全,还有着华妃的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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