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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持季细细打量,恶意道:“四十五六。”
因子虚哑言。
猜老了十来岁。。。
他坚强地竖起大拇指:“猜得很对。”
权持季话锋却突然一转:“在乱世,活到这个年纪,够本了。”
因子虚盯着权持季前边冷冽的寒刀,咽了咽唾沫,忽而捧着肚子笑了:“先生不会动手的。”
权持季淡淡反驳:“我会。”
因子虚贱兮兮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指向权持季的天灵盖,做作地翘起小拇指:“不可以当着庄琔琔的面乱杀人哦。他学会了怎么办呢?”
权持季把那张扬的手指头向上一掰,因子虚的指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是骨头裂了的声音。
“痛痛痛……”因子虚嗷嗷乱叫,身下的骡受了惊,跛着腿一通乱跑。
权持季心中烦躁更胜:因子虚到底是什么货色?手上有多少黑粮?勾结了多少势力?他真的仅仅是个黑粮贩子吗。
阳长还在给心肝顺着光鲜亮丽的马毛,听到因子虚的鬼叫,很不耐烦地对喻白川道:“你们老板,真聒噪。”
喻白川也很淡定地提示:“他的手好像伤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阳长亲昵地蹭蹭心肝的脑袋,语气却依旧不耐烦:“我确实应该去看看,给姓因的开点哑药,他吵到我的心肝了。”
心道:因子虚那家伙真是……刚刚树立了点高深莫测的形象,下一秒总能把自己的好形象毁得一干二净。
权持季看因子虚那骡子歪着脑袋飞奔向前,“呵呵”嘲笑一声,跨下的黑马脚步悠悠,很快就让喻白川和阳长跟上了。
权持季又看向喻白川:“喻国师?”
喻白川默默看向前面举着小拇指鬼吼鬼叫的因子虚,然后悖悖地夹紧胳肢窝,把手揣进袖子里,小声地回:“呃,嗯嗯。”
权持季笑眯眯:“别害怕,只是想聊聊。”
因子虚的鬼叫仍不绝于耳,喻白川僵硬微笑:“嗯嗯。”
庄琔琔猛猛点头:“先生很温柔的。”
喻白川心如死灰:“……”
只能证明权持季把庄琔琔养的很好,很天真。
权持季问:“因老板与你什么关系?好歹曾是国师,怎么就和市侩小民同艰共苦了?”
喻白川摸摸鼻子:“因为我是药罐子啊,以前宫里开的方子里好几味药材都难寻,因子虚倒腾黑粮,所以有门路。他看上我钱,我看上他路子,待在一处过生意不是正好?”
喜怒无常权持季被说服了,不理喻白川也不说话了。
一路不是大荒就是僻村,夜里行路怕累了精神,权持季找了沙地扎营休息。
因子虚是被权持季拎出来的,什么行装也没带,只能和权持季挤在同一个火堆前烤着手。
庄琔琔的脸烘得红扑扑的,肩上披着权持季的毯子,头歪歪地靠着权持季身侧。
因子虚打了个哆嗦,漏风的衣裳紧贴皮肤,看着眼前,不由再次感叹:好一个父慈子孝。
因子虚向来奉行只要脸皮厚,福利自己提的行为标准,他弱弱地伸出手提醒道:“小孩子大晚上盖这么厚,闷到怎么办?”
权持季帮庄琔琔把他的毯子捻了捻,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唇上的位置,轻描淡写:“别吵。”
因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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