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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立刻弯下腰去捡那坠入泉底的面具,轻轻地嘶了一声,揉了揉被权持季攥红了的腕子,冷呵了一声:“干什么?你问问权持季要干什么。什么小倌?哪来的小倌?那ta娘的是我。”
喻白川定睛一看,结结巴巴着:“老板,你耳朵……”
耳朵上有牙印!
不知道是被什么时候咬的,幸好因子虚揉乱了自己的发,那一点红被藏得严严实实。
因子虚伸手,被自己的耳垂烫了一下。
有些人面里装着正人君子,掀开一看,不都是个会装的浪荡子。
浪荡子都有贪欲,要美人,要银子,要地位,要所有短浅的好东西,纵情声色,纸醉金迷……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他们要么沦为胜者的走狗,要么被讨伐得一败涂地。
原来以为圣上要用自己牵制的是何方神圣,原来……
因子虚嗤笑,心道:权持季啊权持季,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喻白川:“你们?你们……”
他刚刚只见因子虚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来,三下五除二脱干净衣服就往热泉里跳,面具扔水里,衣服踩脚下压着,他还没来得及骂,权持季气势汹汹就过来了。
刚才真是惊险,因子虚在水下暗渡陈仓,把衣服面具都塞到了喻白川这里,喻白川早就一身冷汗:“你们干什么了?”
因子虚淡定:“鸳鸯浴。”
喻白川语塞:“……”
他俩……真会玩啊。
因子虚拧干净衣服,裹紧“咸菜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会儿再出去,头发湿得难受,而且,保不齐权持季在外面守着。”
喻白川默默穿上了外裳,白得病态的掌都泡皱了,看上去沧桑的很,苦口婆心地质问因子虚:“你真的只是和他泡了同一个池子?那他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因子虚揣袖子:“权持季是个道貌岸然的痴汉。”
喻白川:“……”
这些话从因子虚嘴里吐出来总让喻白川觉得不真实,因为比起权持季,因子虚的气质才更像个沉迷美色的纨绔。
因子虚那身里衣已穿不得了,他只能披上自己那身破了不知多少虫眼的外衫走将出去,冻得直哆嗦,牙齿还打颤,亡命似的往外奔。
临到门口只差一步就要奔出去的时候却叫权持季一把拎了回来。
权持季将这儿都搜了个遍,没找到那小倌,偏他又是倔强的性子,便守着门擒人。
没等来小倌,先等来了衣衫不整的因子虚。
因子虚“嗐”了一声,明明早有预料权持季会守株待兔却还是装傻道:“先生,没走呢?找到您的小倌了吗?”
权持季许是觉得因子虚烦了,将他往外一踹:“因老板倒是多话。”
因子虚还没来得及搭话,身上便落了个厚实的绒衣外衫,将他罩得严实。
权持季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往因子虚身上裹,一边红口白牙地损道:“因老板身上没个二两肉,干巴巴惨白惨白的,吓人得紧,还是遮些丑好。”
因子虚暗自切齿,心道:在热泉里又摸又咬的是谁,刘海一放,同样的身段,还嫌他瘦干惨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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