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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虚不理他,问:“雇你买凶的是谁?”
“小美人,这可是江湖规矩,不可说。”
因子虚啐道:”没看出来你是个守规矩的。”
“真烈性好玩。”刺客眨眼睛,秋波频送叫人恶心。
现在局面难看,知画已经被杀,因子虚双拳难敌四手,还能好手好脚地站在这里说话的原因无非就是这个登徒子气质的江湖刺客喜欢逗他有趣。”你生气了?”刺客没忍住捏了捏因子虚的耳朵,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说说你,眼睛这么好看,剩下半张脸无论丑成什么样都是一个美人,怎么就这么糟蹋自己?”
“好玩吗?”因子虚歪了歪脑袋:“买凶的是谁?”
“不知道。”刺客耸了耸肩:“我们也是只见了银子,没见到那买凶人。”
“有人来了。”那个稍矮一点的刺客忙叫了一声,“该是衙内的人,该走了,你别又人来疯了。”
“小美人乖乖,你先睡一觉吧。”刺客轻佻,快速的一掌朝着因子虚后颈劈了过去。
因子虚一阵钝痛,脑子顿时闪过一片漫无边际的白光,整个人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意识弥留之前,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来人。”
指尖收紧,声嘶力竭:“来人呐!”
不要让他们跑了!
那高挑刺客一笑,在桌上留了东西,对因子虚抛了个媚眼:“我的乖乖,回见。”
因子虚熄声:“……”
见你妹!
周围一闹,那两个刺客就像一阵风一样夺门而出,知画已彻底尸寒,小刀还插在她的脖上。
梦境总是虚无缥缈,因子虚好像看见了远远的高山,他轻而易举的爬了上去,太子远勋正抱着一只肥鸽,一把一把地喂着玉米粒,他和梦境中的太子四目相对,太子朝他招了招手:“沉今,你看我养的鸽儿,可爱吗?”
“沉今,我们可说好了,待我得了一处清净的封地,我们养鸽子,喝美酒,我们去逍遥。”
……
“沉今,你怎么离这么远?你靠近点,我和你说个秘密。”
梦境里的因子虚呆了一样,晃晃悠悠靠近,一边走,眼泪一边控制不住一般淌下。
咸的,苦的,酸的……他难受得很,胸口被什么东西侵占得满满当当,整个人都被拖累得沉甸甸的,步履蹒跚。
明明就要摸到太子的脸,他的脚下却突然一空。
他从漫着云的山巅上掉了下来,然后就要跌进泥土里了。
……
因子虚突然惊醒,自己早就一身冷汗,被子枕头都有一点湿润。
因子虚眼睛里还都是血丝,他翻身下床,后知后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硬邦邦的床上只垫了薄薄一层被罩,但是满被绣的金丝银线闪瞎狗眼,被褥倒厚,外翻的绒皮暖烘烘的。
整个屋子将“质朴”与“豪奢”紧密结合,粗看简陋,细看都在不起眼的地方堆着点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猛一下起得突然,久卧腿麻,竟一头跌了下去,动静大得地板“噼啪”响。
阳长拎着药杵过来,看戏似的立于门前,手还在有条不紊地捣着草叶子:“醒了?”(捣捣)“醒了就去找一趟权持季”(捣捣)“对了,你太脏了,药自己敷。”(捣捣)
因子虚跌跌撞撞爬了起来。
阳长酝酿铺垫了好久,终于抛弃了面子,药杵子一丢,蹭蹭地爬了过去,耳朵飞快地往因子虚面前一贴,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了:“你和那刺客怎么了?”
因子虚狐疑叫了一声:“啊?”
阳长道:“那刺客给你留了张纸条,你猜写的什么?”
因子虚捂着伤处爬起来:“猜他在犯贱。”
阳长贼兮兮道:“写的是——小美人乖乖,改日再来轻薄你。”
小美人乖乖,改日再来轻薄你~
阳长抚掌称赞:“所以说,他虽然伤你肩膀,但你瞎他眼睛,毁他品味,妙极妙极。权持季那边没找到小倌,你倒是遇到了个眼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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