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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突然就蔫蔫的,心情不好?”许安珩摸摸他的脸颊。
郑清衍支起头,下巴抵在许安珩肩上,一手无意识的卷着他的发尾:“想到以后不能常陪在爹娘身边,突然就有些心酸。”
许安珩了然,师父师娘膝下子嗣单薄,唯有清衍一个孩子,再加上在清衍小时候没能陪在他身边,师父师娘对清衍更是愧疚,故而平日里对他多是疼宠,清衍对他们也是依赖,现下想到以后不能像原来一般日日待在爹娘身边,定然是有些心酸难过。
“那以后我们常去看看爹娘,两家离的近,也不费多少脚程,”许安珩搂着郑清衍的腰,手掌轻拍,安抚着他,“或者,我们买座宅子,就买在爹娘家附近,这样还能日日回去蹭饭。”
郑清衍闻言,扯了扯绕在手指间的头发:“越说越不着调,爹娘和兄长听了,又要训你。”
“哪有,我真是这么想的。”许安珩委屈的捏捏郑清衍圆润的指尖。
郑清衍最受不了许安珩故作委屈的样子,看的人心里痒痒的,他捏住许安珩一点脸颊肉:“不许装委屈。”
“没有装,”许安珩抓过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想着这样对名声有碍,有分家之嫌,那便罢了,今后我们多回来走动便是。”
被宽慰许久,郑清衍早已好多了,他抓着许安珩的手把玩,挨个捏过每个指尖,笑道:“好啦,我就是一时有点触景伤情,仔细想想,这话和成亲那日,娘与我说的一模一样,我当时也是这么宽慰娘的。”
许安珩静静看着郑清衍白皙光滑的侧脸,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背上轻拍。
两人交谈间,车夫老练的驾着马车,直往郑府。
郑府门口,早有小厮在门口张望,远远看见许府的马车,连忙跑进去通传。
郑将军夫妇早早便等着这新婚的小夫夫过来,见着人来,眼见着两人亲近的姿态与眼角眉梢处的喜意,心放下了大半。
拉着人问了话,知道郑清衍在许府过的好,郑夫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另一边许安珩却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和郑将军下起了棋,许安珩本就不擅棋,没想到郑将军更甚,胜过几局后,看着郑将军紧皱的眉头,许安珩偷偷开始放水。
一连胜过几盘后,郑将军明显脸色好了许多,看向许安珩的眼神也不似先前锐利,不知道下了多少盘棋,直到用午膳前,郑将军才意犹未尽的摆摆手,放过了许安珩。
郑清衍走到一脸疲累的许安珩身边,一脸歉意悄悄说道:“爹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突然迷上了下棋,只是下的实在……是我忘了提醒你了。”
“看了一上午棋盘,脑袋都晕乎乎的,”许安珩敲敲自己的脑袋,有些抱怨,“爹怎么坐的住这么久?”
郑清衍轻咳两声,眼神飘忽:“因为家里没人爱和他下棋,好不容易逮着你,可不得下个够。”
已经和夫人走远的郑将军并不知道身后的新婚小夫夫在笑话自己是个臭棋篓子,还在和夫人说着自己上午连胜几局,自己的棋艺大有长进,邀请夫人下午和他一起下两盘。
郑夫人一边顾左右而言他,一边连忙加快了步子,进到屋中准备用膳,好不容易岔开话题,待到许安珩坐下时,郑夫人又带着些许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许安珩被看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倒是郑清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不由笑了笑,夹了一筷羊肉放进他碗里,许安珩一看,也不再多想,专注吃起饭来。
许是上午下棋下的舒坦,郑将军也没在饭桌上给许安珩灌酒,只小酌了几
杯,让许安珩好好待郑清衍,许安珩自是满口答应。
用过午膳,便要回府,走之前,许安珩还拉着郑清衍回他自己的院子里看了看,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郑清衍又有些不舍,在屋里坐了好一会。
许安珩陪着他一起坐了会,又绕进里屋看了看,为了避嫌,稍大些后,他便没进过郑清衍的屋子,这会儿进来,自是有些好奇。
屋内架子上除了书籍与一些瓷具器皿,还放了一个小木盒,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许安珩不禁有些好奇,转身出去问道:“清衍,架子上盒子里装了这什么?”
“什么?”郑清衍跟着进来,看见架子上的小木盒,略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取下来放进许安珩手中,“哥,你打开看看。”
“这么神秘?”许安珩好奇的打开木盒,推开后,十数枝手指粗细的竹枝出现在眼前。
竹枝通体翠绿光滑,许安珩取出一根把玩:“怎么收了这么多竹枝?”
“原来会用竹子练雕刻,就收了许多竹枝,这些竹枝细细长长一根,我看着喜欢,就都留了下来。”郑清衍也伸出手滚动木盒中的竹枝,“一开始想先留着,后来也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就一直留在这儿了,要不是你看到问起,我都快忘了。”
许安珩摩挲着手中的竹枝,他知道郑清衍会雕刻,毕竟今日头上的簪着的簪子就是他送的,还有自己书房里的白玉笔筒也是出自他的手,只是没想到,他还收集了许多竹枝,实在是——太可爱了。
手里细长的竹枝可爱,收集光秃秃竹枝的郑清衍更可爱,许安珩抱着低下头就对着人红润的唇就亲,只把人亲的气喘吁吁。
“哥,你怎么回事?”郑清衍半靠在许安珩身上平复着呼吸,抬眼嗔怪的看了下他。
许安珩从郑清衍身后环抱着他,一下一下的在他脖颈处轻蹭,又偷偷咬了下他圆润的耳垂,听见怀中人的轻呼,又亲了下他的耳垂,接着倒打一耙:“都怪你太可爱了。”
郑清衍一脸困惑,不解的眨眨眼。
许安珩又亲亲他的眼尾:“把这盒竹枝带回去,做个灯笼摆在桌上,好不好?”
郑清衍自是无有不可。
收好木盒,与爹娘告别,两人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许是来时的一番话劝慰到了郑清衍,回家,回家的路上他也没再左思右想,坐在马车中闻到酱肘子的香味,还嘴馋的下车买了一个,与许安珩分而食之,等到肘子吃完,正好也到了府上。
“哥,竹灯笼要怎么做?”在院中坐下,将盒子中的竹枝在桌面摆开,想起许安珩先前提过的话,郑清衍滚动着竹枝看向他。
婢女拿了纸笔出来,许安珩将灯笼的图样细细画出来,郑清衍接过一看,道:“看起来倒是不难,只是要打孔拼接,稍微有些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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