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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保,不惜拉堂姐一家七口被屠。
“你可愿意当堂指认冯经纶指使你诬陷徐安人?”
翠荷现在只渴求活命,斗胆抬起头哀求道:“大人,求大人放我一条活路,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真是一时糊涂,财迷了心窍,又畏惧冯艳雪的势力才给她办事的。”
“我不过是一个商人家的丫鬟,没见识也没主意,以为冯艳雪是因内帷争风吃醋生嫉妒想要报复徐安人才听她的话……”
翠荷追悔莫及,越说哭得越厉害,撕心裂肺地伏在地上。
俞成靖吩咐解道宗说:“此人交由你看管,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翠荷被带下去后,俞成靖进了水榭,见屏风后的解节正坐在棋盘前蹙眉。
她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妾实在没能看出这一盘棋的玄机。”
“哦,我一时心乱,胡乱摆的。”
俞成靖坐下,用折扇将棋盘打乱。
解节莫名从他脸上察到一丝心虚的神色。
“殿下何必还要继续查冯经纶诬陷长宁王这桩案子呢?”
反正太后企图勾结外族势力夺权,再加上暗通渤海国,谋反的罪名可诛九族,卓党、外戚一个都逃不掉。
“一个伪君子是最擅洗脱自己的。”
“卓淇这个人,大奸似忠。”
俞成靖倚着凭几,面湖望月道:“我要把他的罪行桩桩件件列出来。”
“让他没有机会把过错都推给太后,诡辩自己不过是上位者争权夺利的工具,非节之不固,而是势之不敌。”
解节会意道:“对殿下来说,诛他的心比要他的命更有意思。”
解解将棋子分颜色装进棋盒里,“还有一桩事,妾要提醒殿下。”
她委婉道:“长宁王公务在外,呼延公子一直没机会去王府拜见,郡主今年恐怕也不能来离宫赴宴。”
“妾觉得赐婚不宜推迟,越早越稳妥。”
“一来,利于令林格在图勒内地位的稳固,二来,令林格成了驸马,图勒八部才能唯他马首是瞻。”
太子没有回答,解节紧盯着他的侧颜轻蹙眉头,心中暗忖“他不会色令智昏吧?”
“难道要为了情爱私欲坏了大计?”
“再说令林格娶不得郡主,他身为同宗堂兄更娶不得。”
“——也好”
俞成靖沉默半晌才回道。
“我正苦思不得良策,既然你有妙计,那就你来促成吧。”
得他准允解节松了口气,款款起身拜道:“妾领命,天色已晚,殿下早些安寝。”
解节走后,俞成靖看了眼被她收拾利索的棋盘。
几个时辰前,令林格提过一遍与明鸾的婚事,他登时心乱如麻,本来一局绝佳的棋也被摆成一团乱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俞成靖自嘲地叹息了一声,回过头望向月辉照耀下的那一层粼粼水面,以及湖中映着的模糊的月影。
镜花水月,美则美矣,终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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