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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家七口（第1页）

“诶，别别，我担不起，老子一天警察都没当上，就特么被开了，所以请您老人家说话负点责任，别引起误会。”边江像个痞子一样，他想要是李刚在，肯定要夸他演得好。说话时流里流气，看人时眼睛畏畏缩缩，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也许这样能骗过大部分人，但绝对逃不过轮椅上男人的那双小眼睛。“怎么，你害怕别人说你是卧底啊？”男人怪异地问，这个问题可把边江吓了一跳，但他强忍着没表现出来。边江“切”了一声，充满不屑：“我要是卧底就好了，我绝对把自己发展成双面间谍，想想就刺激。”他说着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带着一种自嘲的意味。男人笑了：“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边江又想说什么，但被男人一抬手，打断了。“行啦，不用说了，要不是看过你的档案，我也会怀疑你是‘雷子’。”男人说着轻松笑了笑。边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自己的档案里到底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让这人对自己竟直接打消了疑虑？！而且，就连田芳也没怀疑边江是个卧底。难道是李刚在自己的档案做了什么手脚，编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背景吗？边江在心里敲起了小鼓。“你看过我的档案？所以知道我不是警察？”边江又确定了一遍。男人咧了下嘴角，点了点头。边江更加好奇，因为田芳临走的时候，嘱咐过他，不要跟别人提起今天晚上在诊室说的那些话，当然就包括边江档案的事情。田芳的意思很明确，那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那这个人又是怎么看到自己档案的？“你到底是谁？”边江十分唐突地问。“叫我老杜就行，田芳是我的上司，所以咱俩算是平级，不过，你也看到了。”他双手一摊，示意边江看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我年龄比你大，入行比田芳那小丫头都早得多，所以我还是能教你点真本事的。”老杜乐呵呵地说着，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边江立马站好，很郑重地跟老前辈道歉，说自己刚才有点莽撞，说话也没头没脑的。“不打紧，反正我对你这小子也了解透透的了，你知道吗，你那份档案就是我找来的，还有一些档案里的没写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老杜斜着眼睛，神神秘秘地说。边江打了个寒颤，他不敢问老杜，到底还调查出来什么，只能连忙点头应和：“是是，杜叔，请您以后多多关照我。”“行啦，别那么拘谨了，就叫我老杜吧，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叔，都叫老了。”他亲切地说：“哎，田芳那丫头挑的人，一般都错不了，我相信他，也相信你！”老杜移动轮椅到包厢中间，准备给边江上课。“那老杜，你到底是负责什么的啊？就是带新人吗？”老杜撇了撇嘴，摇摇头，“算是吧，不过我也有别的职责，只不过不太方便告诉你。”边江凭着他对重要情报的明锐的嗅觉，意识到这个老杜很可能是柴狗组织内部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掌握着大量关键信息。潜入团伙后，边江熟食的这几个人，除了田芳，恐怕老杜也是见过柴狗真面目的人。边江兴奋起来，他决定换个问题，继续套老杜的话。他看了看老杜的腿脚：“我想问个事儿，您别介意啊。”“说吧。”老杜双手交叉握在一起，十分悠闲地放在腿上，神情很自然，就好像料到了边江会说什么似的。边江突然感到了一丝压力，他清清嗓子，小心地问：“您这双腿，是加入组织后，受的伤吗？”老杜愣了两秒钟，皱皱眉头，好像突然出神，回到了过去的某个痛苦时刻。他淡淡地呵呵一笑：“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愧是组织里的老人，边江意识到这块老骨头没那么好啃，他把老杜想得太简单，以为老杜随和地冲他笑笑，就可以跟他多聊一些了。“说说呗，我刚来第一天，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跟我多说，都快闷死了，再说，这也不算什么不能说的吧？”边江大大咧咧地说着，悄悄观察老杜的神色。“你知道不知道，咱们这个‘家’里，除了田芳丫头，你是第二个见我的人。”老杜平静地问。“什么？”边江睁大了眼睛：“那您不是培训新人的吗？怎么可能没见过他们呢？”老杜说，以前的培训，他都没有亲自出面过。边江紧接着问，为什么自己这么特殊。“那你去问田芳喽？她是家长，也是我的头儿，她的安排都不会错。”老杜的话依然是滴水不漏。边江心里更加憋闷了：“好吧，那‘家’是怎么个概念，总可以跟我讲讲吧？”“哦？田芳还没跟你说这个呢？”老杜有点不可思议地问，在他看来，既然田芳都允许边江来见自己了，就应该已经把这些事情跟边江说了。边江就说，他们两个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说这些事情。“这样啊，那好，我就跟你说说，其实很简单，你想啊，柴狗的手下有那么多，总要想个办法管理吧，于是就设立个很多个‘家’，就好像一个班里会有很多小组，每个小组都设有一个小组长，相对的，每个家，也设有一个家长，作为和柴狗单线联系的人，同时管理着家里的其它成员。”对于老杜的坦率，边江有些意外，而且他发现，老杜对柴狗的称呼是“柴狗”，而不是“柴哥”。“那一个家里有几个人啊？”边江继续问。老杜用手指比划了一个7：“七个人，咱们家里，田芳是家长，其余的人，你应该已经都见过了。”边江立即数了起来：“瘦子，光头，大嘴，刚子，二虎，你，还有田芳，对吧？”“没错。现在刚子出事了，你就暂时顶替他的位置。”老杜笑笑，定睛看着边江。那真是笑里藏刀，仿佛要把边江给看穿了似的。边江浑身打了个哆嗦，随即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老杜，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