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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解开腰封,脱下湿衣服,入了水池。
他满脑子都是云欢的身影,越控制自己不要多想,画面就越清晰。
内心莫名烦躁,只能泡在冷水里缓解。
一夜注定无眠,裴郁看了一夜的奏章,未阖眼直接去上朝。
云欢醒得晚,她本来想装体弱下不来床,但听春桃说蔺婉月病倒了。
是真的病倒了。
因裴乘舟伤势很重,夜里高烧不退,请了大夫来瞧说情况不是很妙,心急之下晕了。
“没人来请我吗?”云欢问。
她不信蔺婉月夜里没让人来请过她。
“来请了,奴婢说小姐昏迷还未醒,给拒了。”
云欢笑着点点头。
她坐在铜镜前,由春桃梳着发髻,思考等下见到裴乘舟该哭该闹,还是该生气。
毕竟昨儿个才捅出那么大的事,在众人眼中她深爱裴乘舟,知道那事肯定是要伤心难过的。
“不用描了。”
春桃要为云欢描眉画唇,云欢直接挡了她去。
既然昨日晕倒了,那就要有个晕倒后虚弱的样子。
打扮得花枝招展怎么行!
春桃和云欢对视一眼,立马知道她是何心思,本要上妆的手停了,专程往白里描了起来。
云欢真的很喜欢春桃,太聪明了。
收拾妥当,她拿着一些基本药赶过去。
裴乘舟本要在祠堂受罚,可半夜突发高烧,蔺婉月便做主让他回自己院子。
蔺婉月昏迷醒来后,便焦急守候在裴乘舟床边。
时不时让人去催云欢,得到的话都是二奶奶昏迷还未醒。
她心里甚是烦躁,尤其见云欢不慌不忙走过来,怒气直接表现在脸上。
裴乘舟是云欢的夫君,夫君烧了一夜,她竟这个点才赶过来。
“你不知道乘舟高烧吗?怎的这个时辰才来?要是他有个什么事,你身为他的夫人也不会好。”
自己儿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蔺婉月装不住了。
云欢怎会平白受气,听罢有些失笑。
“母亲这气出得有些没来由。若不是他为花魁赎身,还购置宅院养着,兄长怎会罚他?母亲不说惩罚他便罢了,倒来说我的不是。是我教他那么做的吗?”
云欢语调不疾不徐,透着威压和不爽之意。
似乎在说未成亲前说的好听,不娶妻不纳妾。
可成婚才半月,他就闹出这么多事来。
光是外面的女人就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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