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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莹不可思议地转过身,看到被林若旃一巴掌打得扑倒在地的贴身丫鬟,顿时气得手都哆嗦了。
打狗还需看主人,更何况她惹事在先,自己还没教训她,她竟敢先动手,打的还是自己的贴身婢女!
众目睽睽之下,楼莹感觉自己的面皮都被这一巴掌给打到了地上。
她用手指着林若旃,好半天才说出三个“你”字。
而林若旃的面色更难看,她冷着脸道:“今日就算闹到长公主当面,我也要问一问。到底是英国公府的规矩,还是公主府的规矩,竟然纵容一个奴婢当众对小姐拉拉扯扯。”
那婢女跪在地上冲着楼莹哭诉道:“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绝没有动手,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
林若旃冷笑一声:“理由也找个像样些的。你自己四下里看看,都是高门贵女,谁会做这等事。”
楼莹怒道:“林若旃,对你客气些,你当福气了!你冲撞我在先,不敬在后,现在还莫名对我的丫鬟动手,该当何罪!”
林若旃本就心烦,这会儿气性上头,什么身份场合全不顾了,她分毫不让:“光天化日之下,楼姑娘想颠倒黑白恐怕也难。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孰是孰非,一问便知。”
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就难以善了了。
沈存珠急得额上都覆了层细汗,这会儿她劝谁也不是。
在她主办的宴会上,长公主的千金与左都御史的女儿当众争执,还动起手来,这传出去,定国公府的颜面也算丢尽了。
楼莹冲着跪坐在地上婢女喊道:“站起来!”她恨铁不成钢道:“别人打你,你就受着?不会打回去,连躲也不会吗?”
那丫鬟面上带着指痕,颤抖着爬起来站到了楼莹身后,挨了一记耳光,她倒将先前的跋扈收敛了几分,哭着说:“求姑娘为奴婢做主。”
她本是楼莹乳母的女儿,打小儿陪着楼莹一起长大,感情甚好。说是奴婢,实则平日在房中并不动一根指头,养尊处优,和一般人家小姐也没什么区别。
楼莹看了眼沈存珠,问:“林姑娘身边伺候的是谁?给我叫过来。”
林若旃一听,就知道她刻意要找茬,人打也打了,怨也结了,更不会后悔,她反唇相讥道:“我们比不得楼姑娘尊贵,到别人府上做客,还要前呼后拥、呼奴唤婢的。”
楼莹闻言冷笑道:“果然清高,原是我们这些勋贵出身,比不得林家历代名臣贤相,叫人看不起。”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却直接将文臣与勋贵之分压到了林若旃的头上。
宁儿在旁边看着她们一来一往地打嘴仗,心中感叹,信远侯府中有一个蛮横刁钻的沈如瑶,已经够让人头疼。
谁承想雍容华贵的临平长公主,竟也将女儿养成了这样一副目中无人的霸道性子。难道当真是惯子如杀子?
她有些忧心林若旃,再怎么说,长公主是昭元帝的亲姐姐,而楼莹就是圣上的外甥女。
君臣的大义压着,两个人真闹起来,吃亏的只会是林姐姐。
沈存珠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她好不容易回京,费尽心血筹办的一场宴会,可不能眼看着被两个意气用事的姑娘给毁了。
她直接站到楼莹跟前,脸对着林若旃,低声道:“都是闺阁中的姐妹,何必当着大家的面较真?两位小姐都消消火,给我个薄面,就此小事化了吧。”
宁儿一转眼,却在旁边站着的人群里,看到了面露忧色的邢氏、朱氏姐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出声、别被牵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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