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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簪最终还是将那被自己亲手撕扯下来的凤袍穿好了。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耶律岱钦对她那屡试不爽的一招——用她身边侍女的性命来威胁她。
只不过,与此同时,她也彻底的想通了。
这么温水煮青蛙是不行的,自己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强大起来了。
否则,自己便要被旁人一次又一次的威胁,这样下去,不但永远都没有复国的可能,自己的性命也被死死的捏在旁人的手里,动弹不得。
“往后,无论何时何地,你们眼前的这位主子都只有一个身份!”耶律岱钦垂眸,睨视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两个瑟瑟发抖的侍女,“那便是北狄的皇后娘娘!”
“若是再有人敢称她为公主,立刻杖毙!”
好不容易将两个侍女救了回来,景华簪自然是不敢继续对耶律岱钦摆一点儿脸色。
见芳子和明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景华簪赶忙厉色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叩谢二皇子!”
景华簪发了话,芳子和明子一下子也会了意,赶紧磕头道:“是!二皇子今日的话,奴婢们一定谨记在心!从今往后,奴婢们的主子只有皇后娘娘,再没什么前朝公主了!”
见景华簪的态度已经彻底的软了下来,耶律岱钦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往轿外走去。
待人一走,景华簪的身子一软,趴在了榻边。
“公——”芳子见状,忙上前去搀景华簪,话刚出口,险些又叫错,“娘娘——您没事儿吧?”
明子也赶紧起身倒了盏茶水捧到了景华簪的跟前,“娘娘,喝点儿吧,方才闹了这么大的阵仗,您的身子还成吗?”
景华簪抬手,将茶盏轻轻推开,摇了摇头,压着声音道:“都是我不好——险些又害了你们俩——还好,还好那耶律岱钦没有对此太过较真——否则——”
“不,娘娘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说话间,芳子的眼睛微微一红,“只要娘娘您好好的,奴婢们无论做什么,无论吃多少苦都是心甘情愿的!”
“您——”说到这里,芳子微微一顿,哽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向景华簪,“奴婢只求您千万别再像方才的那般——胡闹一番了——”
“芳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听着芳子这样说,明子的心里有些不岔了,“娘娘心里的苦你我可是知道的!你怎么能说娘娘是胡闹呢?这天下的女子,哪个到娘娘的处境不作难?”
“旁人不知道娘娘心里的苦楚,难道你我还不知道吗?甭说是将那凤袍撕扯几下,就是砸了那凤印也是使得的!”
闻声,芳子抬手将眼角的泪擦干,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主子心里地苦楚,可这不是没有法子的事吗——”
“眼下,形势如此的险峻,主子的身边亦没有几个可以彻底托付心事的大臣——一切大小事全凭主子一人裁决。”
说着,芳子又迎上了景华簪的眸光,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了方才的躲闪。
“奴婢是觉得,在眼下的处境里,主子您头一件大事就是将自己的心性彻底的稳住,尤其在这些人的眼皮子低下——”芳子一面说着,下巴往轿外扬了扬,继续道:“在这些人的面前,无论喜怒都应不形于色!”
“行了你——”听到这里,明子不禁白了芳子一眼,“咱们主子自幼是由先帝亲自教导,四书五经全都读过且不说,就连皇帝才能读的那本《圣训》先帝都不知道给主子讲过多少次了——”
“难道你觉着主子就连个喜怒不能形于色都不知道吗?”
“我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咱们在主子的身边还能干些什么?不就是时时提点主子的吗?主子的心情不爽利,咱们就该规劝才是,而不是任由主子闹成这个样子,叫那位二皇子险些又拿了咱们主子的把柄!”芳子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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