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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当今天下太平,四海安宁,臣作为您的心腹之臣,所喜好的无非是音乐、狗马、田宅、倡优巧匠之类,只为在这盛世中享一份安乐。然而那窦婴、灌夫,却心怀不轨,招揽聚集天下的勇士、豪强,日夜谈论政局,心怀不满而口出怨言。他们不抬头看天就低头在地上比划,窥视东西两宫之间,妄图趁天下有变之时,凭借废立君主建立大功。臣实在不知道窦婴究竟想要干什么!”田蚡说罢,额头紧贴地面,看似恭顺,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汉武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冷冷地问道:“众爱卿,你们说说,田蚡与窦婴,孰是孰非?”
朝堂之下,一片寂静。御史大夫韩安国深吸一口气,出列说道:“陛下,灌夫过去有军功,若是没有大罪,仅仅因为争杯酒的事情,确实不足以诛杀。但是丞相说灌夫勾结奸诈狡猾之人,侵害小民,家中资产亿万,在颍川横行霸道,欺凌侵犯宗室,侵害皇家骨肉。这是枝节大于根本,不折断必然会劈开。只希望圣明的君主裁决!”韩安国说完,悄悄抬眼观察着汉武帝的神色。
内史郑当时本欲暗中保护窦婴,此时见汉武帝面色不善,心中一慌,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到了嘴边,却又犹豫起来。
汉武帝将郑当时的犹豫看在眼里,心中怒火更盛,怒喝道:“郑当时,你平日多次在朕面前谈论窦婴、田蚡的长短,今天到朝廷公开议论他们的是非,却畏畏缩缩竟然像刚套上车辕的小马驹!朕看你是毫无担当!”
郑当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臣……”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其余大臣见汉武帝大发雷霆,皆噤若寒蝉,不敢发言。整个朝堂仿佛被冻结一般,静得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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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怒视着殿下的群臣,心中失望至极。他猛地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哼!你们这群废物,关键时刻,竟无一人敢仗义执言!这朝堂是朕的朝堂,还是你们明哲保身的地方!今日朝会,就此停止!”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众臣面面相觑,田蚡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而窦婴则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退朝之后,汉武帝回到寝宫,仍是余怒未消。他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窦婴与田蚡,皆为外戚,却在朝堂上争斗不休,而群臣的态度更让他感到心寒。
“来人!”汉武帝喊道。
一名太监匆匆走进,“陛下。”
“去,把韩安国给朕叫来!”汉武帝吩咐道。
不多时,韩安国来到寝宫,跪地行礼,“陛下。”
汉武帝看着韩安国,“韩爱卿,今日朝堂之上,你所言还算公正。但朕想听你一句实话,窦婴与田蚡,究竟谁是谁非?”
韩安国心中一凛,知道这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但面对汉武帝的质问,又不敢不答,“陛下,窦婴与田蚡之争,实非简单的是非对错。田蚡如今权势滔天,难免有些跋扈;窦婴乃功臣之后,性格刚直。然此事关乎皇家威严,臣不敢妄言。”
汉武帝冷哼一声,“不敢妄言?朕要的不是你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
韩安国连忙叩头,“陛下息怒,臣以为,此事还需详查,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定罪。”
汉武帝沉默片刻,挥了挥手,“罢了,你退下吧。”
韩安国如获大赦,匆匆退下。
另一边,窦婴回到家中,已是心灰意冷。他深知此次与田蚡的争斗,自己已处于下风。
“难道我窦婴一生忠心耿耿,竟要落得如此下场?”窦婴仰天长叹。
大汉的宫廷,巍峨壮丽,阳光洒在金黄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汉武帝刘彻心事重重地踏入了太后寝宫。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榻上,神色威严。汉武帝恭敬地请求吃饭,然而,他带来的消息却让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来,是关于窦婴和田蚡之间的纷争。
太后听闻之后,愤怒至极,她猛地将手中的杯盏摔在地上,不肯吃饭,怒喝道:“如今我还在世,就有人敢这样欺负我的弟弟。我死后,他一定会被当作鱼肉任意宰割!难道皇帝是没有态度的石人木偶吗?今天皇帝主持,辩论竟然没有结果!要是在你身后,大臣中还有值得信任的人吗?”
汉武帝面露愧疚,连忙谢罪道:“母后息怒,因为双方都是宗室外戚,所以在朝廷上辩论。不然,这只是一个狱吏就能处理的事情。”
太后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汉武帝,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汉武帝深知太后的愤怒,不敢再多言,匆匆退出东宫。他立刻召见了郎中令石建,将双方在朝廷上辩论的事情详细叙述,希望能从石建这里得到一些解决的建议。
而另一边,田蚡退朝出来,脸色阴沉。他在宫门口来回踱步,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终于,他等到了韩安国。田蚡不由分说地将韩安国拉上了自己的马车,愤怒地责备道:“窦婴已经是个老秃翁了,为什么要惧怕他,犹豫不决?”
韩安国坐在车内,看着田蚡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丞相,如今别人诋毁您,您也诋毁别人,就像商人、妇女争吵谩骂一样,为什么这么没有大体呢?”
田蚡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叹了口气,向韩安国道歉说:“争论的时候着急,没考虑说的话。”
韩安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明白,这场纷争远没有结束。
说起韩安国,他能担任御史大夫,少不了田蚡在背后的推动。此外,他曾经担任梁王的相国,因为梁王的事情联络长公主,因办事得力曾经被窦太后和窦氏长公主所倚重。所以他在这场风波中,一直试图两面讨好,谁也不想得罪。
田蚡回到府中,一名亲信谄媚地说道:“丞相,此次在朝堂上,那窦婴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田蚡得意地笑了笑,“哼,跟我斗,他窦婴还嫩了点。”
宫廷中的局势愈发紧张,汉武帝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命令御史,以窦婴在朝廷上所说的话不真实,欺骗冒犯君主的罪名,将他关进了监狱。
窦婴在狱中,满心悲愤。他想起曾经为大汉立下的汗马功劳,想起与皇帝一起探讨国事的时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再次请求面见武帝,希望能当面向皇帝陈述冤情,然而,武帝却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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