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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这女人也没给孩子盖件衣裳,就那么干巴巴躺着。
妇女的对面坐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眼睛不大,夏卿卿过来的时候,他眼底却瞬间迸发出警惕的光,贪婪又带着些凶狠,蒜头鼻,薄嘴唇,侧脸眼睑处一道疤痕延伸到耳朵边,狰狞又可怖。
这是一家三口?
夏卿卿急忙收回了视线,从他们隔间旁走过,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女人从包袱里拉了一件衣裳,盖住了床上躺着的孩子,脸都遮住了大半。
男人手里的烟抽到最后一口,扔在地上狠狠用脚撵了几下,双手揣进裤兜里,起身左右看了眼,抬脚跟上了夏卿卿。
夏卿卿以前在队里的时候,夏成和没少教她侦察和反侦察的知识,或许是环境影响,或许是天生敏感度,她总觉得刚才的一男一女不像是夫妻,而床上躺着的孩子……
面色似乎也不太好。
妇女三角眼,人又黑又瘦,一脸刻薄样子,男人更是大众脸,但是那孩子却生得白白净净,身上的衣裳看起来也都是值钱的料子,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里升起,夏卿卿蹙眉。
身后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稳稳跟在她不远处的地方,她稳住心神,站在火车连接处通风口的地方,和几个大哥聊天。
大哥笑得憨厚,“姑娘是要去什么地方?”
夏卿卿笑得无害,眼神掠过旁边的影子,“我和我妹妹去亲戚家,在京城边里。”
“京城的亲戚,那一定很有钱吧。”
夏卿卿故意压低声音,“是我奶奶生病了,我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去给我奶奶看病的。”
几个大哥都是好心人,“你这小姑娘,出门在外可不能露白,要是被坏人盯上了,钱就长腿飞走喽。”
夏卿卿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谢谢大哥提醒。”
她在过道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刚才的影子已经提前离开,夏卿卿再路过那隔间的时候,孩子已经被盖得严严实实,女人再看她,一脸堆笑。
陆怀川察觉她的警惕,“怎么了?”
夏卿卿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他听,陆怀川听完也微微蹙眉,他给李国庆使了个眼色,李国庆从上铺撑着手直接跳了下来,在过道站了两秒后,往隔壁隔间去。
没一会儿,隔壁就起了争执,“你这人,到底要做什么,我都说了这是我们的隔间,你弄错了。”中年妇女压着嗓子开口。
李国庆不依不饶,像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你怎么证明是你的,你的车票呢,你们什么关系,床上躺着的又是谁?”
男人起身,阴鹜的眼神扫向李国庆,“哥们,别惹事!”
李国庆除了陆怀川,这辈子还真没怕过谁,就这么一个小瘦猴,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还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我怎么就惹事了,你们占了别人的位置,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他说着就去掀床上孩子盖着的衣裳,男人和女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女人顿时哭了起来,“同志,你这是做啥,孩子不舒服,你连孩子都要折腾嘛!”
衣裳掀开,又被女人重新盖住,她扑在孩子身上,声泪俱下拍打着孩子,“可怜的儿啊,妈妈没本事,让你跟着受苦了。”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车票给李国庆看,李国庆看了眼,“不好意思哥们,我确实是走错了,添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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