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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巷尾的流言让敖珞的心情很不爽利,而敖瑾任由流言发展的举则让他的心情愈发复杂起来。
这一复杂的心绪,也让敖珞这几日再见到敖瑾的时候,都忍不住绕着他走,不愿见到他。
可很多事,并非是自己遮住眼睛不去看,蒙住耳朵不去听,便能够真的忽略的。
这日,安夏又在敖珞耳边道:“小姐,今日我去后厨拿汤的时候,听那几位做饭的老妈子说,咱们侯府要好事将近啦!”
“嗯?”
敖珞微微挑起耳朵,却绣着手中的手帕,没有停顿。
手帕上是一位纵马扬鞭的将军。
“小姐最近都不怎么出门,应该是不知道的。这几日啊,府内都在传,二少爷和许神医关系进展的飞快。看这样子,估摸着等老爷巡边回来,两人不日就要成婚啦!”
敖珞手上一顿,一阵刺痛的感觉传来。
她手上已经被针戳了一个很深的洞。
滴滴鲜血迅速渗出,把白色的手帕染上了缕缕鲜红。
安夏见状脸上登时慌了,赶忙凑上来为她止血:“小姐,你咋这么不小心呀!这出了血,可是很痛的,要好些日子才能好的,还不能沾水……”
没理会安夏的絮絮念,敖珞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庭院外的远方。
那里是广袤的大魏疆土,还有前世二哥仗马攻下的大魏都城。
她曾以为,重活一世,自己有机会弥补所有的遗憾。
也有机会,和那个真正疼惜自己的人厮守终生。
却没料到,原来世间最易变的,是人心。
既然如此,君若无情我便休。
她还有着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她还有着必须要报仇的人,儿女情长,本该是过眼云烟,她不应该将自己困囿于此,执念于此。
想明白这点后,敖珞心中顿时痛快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敖珞和敖瑾再见面,哪怕是有许思玥在旁边,很温柔的挽着敖瑾的胳膊,她也会面不改色的跟敖瑾打招呼。
每次的见面,敖瑾的眼神都会往她身上停留很久。
敖珞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选了别人,那还看什么,她可不听那些身不由己的事。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突然冷淡了下来。
而另一边,被禁足许久的敖萱,眼见着这对兄妹的感情降到了冰点,那颗算计的心,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于是几日后,敖珞便听到了楚氏母女不和的传闻。
据说是因为楚氏亲手害了敖萱的孩子,即使知道楚氏是被设计诓骗,敖萱仍对她有怨,这才导致了两人的间隙。
听说,自从解了禁足,楚氏就一心想着帮忙调养萱儿的身体,可每每送了补品过来,都是被萱儿扬手摔在地上,并叫她滚。
楚氏只有默默抹眼泪,然后又离开。
后来楚氏病了。
这次病得尤为严重。
她人醒不过来,汤药也灌不进去,有时候胡言乱语,像遭了魔怔一般。
府里大夫来来回回请了一些,都束手无策。
后来又请了一个刚好下山来城里化缘的和尚,到府里来一看,说是楚氏福缘偏薄,才导致病魔祟乱缠身久久不愈,最好的办法还是子女后人到寺院里虔诚跪于佛祖面前,替楚氏求福积德。
萱儿身为楚氏的女儿,总不能见死不救,本来打算动身,那和尚却说,萱儿才小产过,于佛前求福是大忌,视为不吉。最好是有身体康健、又无婚配的女儿家适宜。
这家里,除了萱儿,就只有敖珞一个女儿家。楚氏是敖珞的婶母,敖珞算得上是她的半个后人。
如此说来,由她去给楚氏求福最为合适。
若是按照寻常人的想法,楚氏病重,敖珞身为侄女去寺庙里为她求福是理所当然的。她若是不去,传出去了反倒让人说她不近人情、不懂尊敬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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